第194章 成为领袖（2/2）

“总指挥阁下！”

克劳斯在通讯频道里的咆哮，夹杂着剧烈的枪炮声，“带着幸存的人，撤退！快！”

德意志士兵们用他们精准的点射和钢铁般的纪律，组成了一道移动的火力屏障，强行在恐怖机器人的浪潮中，为贞德撕开了一道逃生的缝隙。

贞德从地上爬起，看着克劳斯浴血奋战的背影，眼泪混合着硝烟，模糊了视线。

她转身，拉起身边仅剩的几个吓傻了的法国士兵，跟着克劳斯的部队，朝着村庄的方向亡命奔逃。

然而，恐怖机器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了。

一只，两只，三只……

数只恐怖机器人突破了火力网，如同附骨之疽，死死缠住了负责垫后的克劳斯。

“上校！”

贞德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。

克劳斯一枪托砸碎了一只机器人的节肢，却被另一只从背后扑上。

锋利的机械利爪，没有丝毫阻碍地，从他的后心，洞穿了整个胸膛！

鲜血，顺着那冰冷的金属喷涌而出。

克劳斯的身体猛地一僵，眼中所有的神采，都在迅速黯淡。

“不——！”

贞德疯了一样冲了回去，柯尔特手枪在她手中爆发出连串的怒吼，将那几只围攻的恐怖机器人打成了一堆冒着电火花的零件。

她冲过去，接住了克劳斯缓缓倒下的身体。

“总指挥……”

克劳斯咳着血，鲜血从他的嘴角不断涌出。

他没有看自己胸前那狰狞的伤口，而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，死死抓住了贞德的衣领。

他的眼睛里，没有怨恨，没有不甘，只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决绝与期许。

“真正的领袖……不是用你的仁慈……去迎合每一个人的情绪……”

“而是用你的脊梁……去引导他们……活下去……”

“哪怕……他们恨你入骨……”

说完最后一句，他抓住贞德衣领的手，猛然一松，头颅无力地垂下。

这位严谨刻板、不苟言笑的普鲁士军官，在这片异国的土地上，永远地闭上了眼睛。

……

黎明，残阳如血。

当贞德抱着克劳斯那具尚有余温的尸体，如同行尸走肉般回到维纳伊镇时，迎接她的，是死一般的寂静。

那些幸存的士兵，沉默地从她手中接过克劳斯的遗体。

那些白天还对她投以怨毒诅咒的村民，此刻只是从门缝里，用一种混合着恐惧与怜悯的复杂眼神，看着这个浑身是血、失魂落魄的金发少女。

贞德跪坐在冰冷的泥地上，克劳斯临死前的话语，像一把把烧红的尖刀，在她的脑海里反复切割。

无尽的自责与悲痛，几乎将她的灵魂彻底撕碎。

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中，她颤抖着手，从怀里掏出了周明给她的第二个锦囊。

那是一个小小的布袋，此刻却重如山岳。

她指节发白，用尽全身的力气，猛地将其扯开。

一张折叠的纸条，飘落在她沾满血污的手心。

上面，只有一个字。

一个笔锋沉凝，仿佛蕴含着万钧之力的字——

守。

贞德呆呆地看着这个字，又想起克劳斯那句“用你的脊梁，去引导他们活下去”。

两行清泪，终于决堤而下。

她明白了。

原来，这才是真正的英雄之路。

就在这时，村外，塔尼亚胡的声音再次响起，这一次，不再有任何戏谑，只剩下即将发动总攻的，冰冷杀意。

“天亮了。”

“维纳伊镇的贱民们，为你们的愚蠢选择，献上最后的生命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