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7章 铁锏凝霜承遗志:边疆烽火照初心(1/2)
冬至前夜的青城山落了场初雪,五行坛的青瓦上积着薄霜,永恒阳阵的金光穿透云层,在雪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我正与小义打磨新制的桃木剑,忽然听见观外马蹄声急,伴着风雪撞开山门 —— 是边疆来的信使,怀里揣着块染血的玄铁令牌,正是赵虎的护心镜残片。
“张道长,赵将军他……” 信使跪倒在地,风雪掀乱他的披风,“三日前黑风口遇袭,将军为护牧民,被阴煞拖入地缝了……”
我手中的砂纸骤然滑落。去年巡游边陲时的景象猛地撞入脑海:赵虎握着玄铁锏立于关隘之上,铠甲上的霜花还未融化,却笑着将儿子赵勇推到我面前:“道爷,这小子随我练了六年枪法,往后边疆护世,还得靠他接棒。” 那时少年眉眼间满是桀骜,正不服气地摆弄着我赠予的聚阳符。
珍香的剑魂从剑穗中飘出,赤光落在护心镜残片上,竟映出赵虎最后的身影:他挥锏击碎阴邪的头颅,却没留意脚下裂开的地缝,坠落前还在嘶吼着让士兵护住身后的阳心堂。“道爷,我们得去边疆。” 她的声音带着颤意,“赵将军的魂魄还凝在那片土地上,等着看后人守住防线。”
连夜备好行囊,小义执意同行:“师父,我已能引阳阵之力,或许能帮上忙。” 玄机子将三卷加固符塞进我手中,罗盘指针正朝着西北方向颤抖:“幽冥界虽被阳心罩压制,却在边疆散布阴煞试探,赵虎之死,怕是个开端。”
踏雪御剑赶往嘉峪关时,才见这西北雄关的凛冽。城墙被冰雪覆盖,如银甲披身,祁连山脉的雪峰在远处连绵,寒风卷着沙砾抽打在脸上,疼得钻心。关隘下的军营已挂起白幡,护世会的成员穿着素色麻衣,正与士兵们一起加固防御工事,见到我们,为首的汉子红着眼走上前 —— 是赵勇,不过半年未见,少年的肩背竟已如他父亲般宽阔。
“张道长。” 他声音沙哑,递来半截玄铁锏,锏身上还留着阴邪腐蚀的黑斑,“我爹…… 他最后还在喊‘护好阳心堂’。”
军营后侧的阳心堂是去年赵虎牵头修建的,黄土夯筑的墙壁上贴着五行阳阵拓本,案上的聚阳镜蒙着薄尘,却仍泛着微光。护世会的会头老李抹着眼泪:“三日前黑风口的牧民遭阴煞偷袭,赵将军带着三十骑驰援,那些阴邪像是疯了般,明明打不过却死缠烂打,最后竟引动了地脉阴气……”
我摸着拓本上的纹路,忽然想起赵虎曾说的话:“边疆的阳心堂,就得建在军营旁,军人守国,百姓护家,合在一起才是护世。” 他是这么说的,也是这么做的 —— 堂外的空地上,还留着军阵与五行阵结合的操练痕迹,长枪阵对应金位,盾牌阵对应土位,恰是他琢磨出的 “军会联防” 之法。
赵虎的葬礼定在冬至当天,按边疆习俗,需由逝者最亲近的人唱挽歌。赵勇捧着父亲的铠甲跪在灵前,老李端来一碗烈酒,低声道:“按规矩,得唱《蓼莪》,可这歌只有掌坛人能唱……” 我闻言取出罗盘,指尖阳气划过盘面:“我来主祭,这挽歌,该让天下护世者共听。”
灵堂前点燃九盏长明灯,按九宫方位排布,我换上法衣,踏着禹步绕灵三周,口中吟诵《开路玄科》的经文。当念到 “蓼蓼者莪,匪莪伊蒿” 时,赵勇突然放声合唱,他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清亮,却又透着撕心裂肺的悲痛,军营里的士兵、护世会的百姓纷纷加入,歌声穿透风雪,与远处关隘的号角声交织在一起。珍香的赤光在灵前盘旋,将歌声引向天际,竟与天下阳心罩的微光连成一线。
下葬时,赵勇将那半截玄铁锏与聚阳符一起放进棺木,又把自己的长枪立在墓前:“爹,你教我的枪法,我没忘;护边疆的事,我接了。” 寒风卷起他的披风,少年转身望向黑风口的方向,眼神已没了往日的桀骜,只剩与年龄不符的坚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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