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章 荧光金鱼的真相(1/2)

血线还在往心脏爬,像有东西在体内抽丝。

我抬手一巴掌拍在左腕,伤口崩裂,血珠溅到前额。咸腥味冲进鼻腔的瞬间,通道尽头的螺旋光影突然抖了一下,像是被按了快进键的旧录像带。魏九在我身后“啧”了一声,右眼蓝光闪了半秒又灭:“你这自残式导航,比系统还邪门。”

“系统早死了。”我说,“现在是它临终前的抽搐。”

林晚秋没说话,只是把佛珠从袖口滑到掌心,指尖轻轻摩挲那颗裂开的珠子。她这个动作让我想起昨天——如果还能叫“昨天”的话——在隧道里她用血画l7-01时,手腕抖得像个刚学会写字的小学生。

通道尽头的光变了。不再是菌丝那种病态荧光,而是泛着金属质感的金,像是把整条华尔街日报财经版熔成了液体,倒进地底。

我们踏出去的那一刻,脚底没传来地面的触感。

站台悬浮在一片金色液体之上,像块被钉在空中的饼干。液体缓慢流动,映出七团模糊人影——再定睛一看,全是我。

七具培养舱,围着中央水池缓缓旋转。一个是我现在的模样,警校生制服扣到最上面一颗;另一个穿着殡仪师的黑袍,手里还捏着镊子;第三个是清洁工打扮,口罩挂耳朵上,正低头看表……最离谱的是其中一个舱里躺着个婴儿,裹着警服,皮肤泛着金光,嘴里哼着《茉莉花》。

“这不叫克隆。”魏九右眼又亮了,“这叫人格批发。你被系统做成盲盒了,还带隐藏款。”

我盯着那婴儿,忽然觉得肋骨处传来一阵抽搐,像有根线从胸口往外扯。左腕电子表突然震动,屏幕裂开一道缝,弹出一行红字:

「检测到初代系统人格残留」

字还没看完,中央水池“哗”地一声,一条荧光金鱼跃出水面。

那鱼我认识。赵培生办公室鱼缸里的那只,每次他说谎它就变黑。但现在它通体金红,鳞片像镀了层量子涂层,在空中扭了几圈,落地时已经不是鱼了。

是个婴儿。

穿警校制服的婴儿,皮肤透亮得能看见血管里的金液在流动。它闭着眼,小嘴一张一合,哼的正是《茉莉花》前奏。

我脑子里“叮”一下,像有人在脑内敲了口钟。

柯谨每天凌晨四点十七分上发条的声音,和刚才怀表闭合的“滴”声,一模一样。

“操。”我低声说,“原来怀表不是计时器,是心跳起搏器。”

魏九右眼蓝光扫过去:“这玩意儿脑波频率和《茉莉花》完全同步,不是生物,是活体程序。”

林晚秋突然翻开笔记本,彼岸花刺绣在金光下泛出暗纹。纸面自动浮现出一行五线谱,音符是金色的,像用液态黄金写上去的。婴儿一听见这旋律,哼得更起劲了,连带着七具培养舱里的“我”全都睁开眼,齐刷刷盯着我们。

“你终于来了。”他们说。

声音叠在一起,像七个人同时在打电话。

我低头看手腕,血还在往回流。伤口边缘已经开始发烫,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向吸收。我猛地想起什么,从口袋掏出那块被孢子镀金的口香糖,扔给魏九:“你不是说它认亲吗?现在亲儿子在这儿,试试它认不认爹。”

魏九接住糖,眯眼:“你这比喻太不吉利了。”

“别废话。”我把左腕伤口往地上一按,血滴进站台缝隙。菌丝节点“嗡”地亮起,整个空间像被刷新了一遍,脚底终于有了实感。

林晚秋蹲下,佛珠轻触地面。梵文在珠面流转,时间流速稳了半秒。她抬头看我:“它在等你碰它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我走向婴儿,“问题是,碰了之后,我是唤醒系统,还是把自己格式化?”

婴儿突然睁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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