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章 七重钟楼的抉择（2/2）

一瞬间，1985年的列车频率涌入体内，数据流稳定下来。剥落的速度减缓了。我深吸一口气，把七把钥匙全掏出来，握在掌心。

钥匙开始发烫，不是灼烧感，是融合的预兆。

我知道，只要我把它们按进地面那个凹槽，就会触发某种升级。可问题是——升级之后呢？系统会不会再次把我变成无情的破案机器？会不会又一次删掉我的记忆，让我从头开始？

我低头看着掌心的钥匙，它们已经开始融化，像七滴液态金属，在我皮肤上留下灼痕。

“你不是来选择的。”车头钥匙上的字彻底消失了。

可我现在，必须选。

我闭上眼，最后一次哼起《茉莉花》。不是为了重启，不是为了对抗，而是为了记住——记住母亲教我的第一个音符，记住林晚秋在审讯室用指甲刻出的公式，记住柯谨在虚空中留下的粉笔字。

“你不是防火墙，你是火种。”

我睁开眼，走进静默钟楼。

核心处，地面有个七边形凹槽，和钥匙的形状完全吻合。我蹲下，把七把钥匙对准位置，缓缓下压。

钥匙融化，液态金属顺着凹槽流淌，像七条发光的血管。地面开始震动，七座钟楼的幻影同时浮现，钟声齐鸣，不是《国际歌》，不是《茉莉花》，是一段从未听过的旋律，像是无数个“我”在不同时间线里同时开口。

系统提示终于出现：「管理员权限升级——解锁因果律干预层级」。

我松了口气，刚想站起来，胸口突然一紧。

e弦断了。

不是比喻，是真断了。那根连接月球背面服务器的弦，在我意识深处发出最后一声震颤，然后彻底消失。

我低头，掌心的液态金属还没完全凝固，正缓缓渗入地底。可就在这时，静默钟楼的墙壁上，浮现出一行字：

“第七人，未归位。”

字迹鲜红，像是用血写的。

我盯着那行字，忽然笑了。

“我都走到这了，你还想骗我？”

我抬起手，把最后一块电子表残片按进凹槽。残片接触液态金属的瞬间，整座钟楼剧烈震动，七重钟声叠加成一道冲击波，直冲天际。

地面裂开，一道光柱从地底射出，照在我脸上。

我闭上眼，感觉身体被某种力量托起，像是被塞进发射井的火箭。

可就在我即将被光吞噬的刹那，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。

不是系统，不是母亲，不是林晚秋。

是一个孩子的声音。

“爸爸。”

我猛地睁眼。

光柱中，站着一个穿婴儿连体衣的小孩，脸模糊不清，手里攥着一把小小的铜钥匙。

他抬头看着我，说：

“你答应过带我去游乐园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