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 老秦的死亡预告(1/2)

车门合拢的瞬间,沈哑那张沾着机油和血渍的脸还在笑。

我背着林晚秋走出站台,脚底像踩在棉花上。不是累,是脑子被掏空后还在嗡嗡回响,像一台烧坏的路由器还在自动重连。

电子表只剩32%,屏幕裂得像被踩过的薄荷糖。我把林晚秋放在宿舍楼一楼的休息椅上,她眼珠还在轻微颤动,嘴里嘀咕着什么“重启”“变量”,听着像ai临死前的报错代码。

我没工夫听她念经。

摘下电子表,用佛珠碎片轻轻蹭了蹭接口。血混着神经液滴在地板上,发出“滋”的一声,像煎蛋。

系统信号断了。

世界安静了。

这十分钟,我不当什么天选之子,不当什么破案机器,我就当个普通学生,喘口气。

可人一安静,走廊尽头的脚步声就特别清晰。

拖把划过瓷砖,节奏稳定,像节拍器。

然后,有人开始哼歌。

《茉莉花》。

我猛地抬头。

老秦。

清洁工老秦,正弯着腰擦地。凌晨五点十七分,地面亮得能照出人影,他还在擦。

更绝的是,他哼的调子,跟我每次面对尸体时一模一样。

我靠。

这不是巧合,这是复制粘贴。

我装作去鞋柜拿拖鞋,靠近他三米内,启动“微表情透视”。

十秒。

足够我看清他瞳孔深处那一闪而过的灰白光晕——不是活人该有的眼神,像老式显示器闪屏,带着量子态的残影。

和锅炉房那个总拖地的老周,一模一样。

我屏住呼吸,手搭在柜门上没动。

老秦突然停下。

拖把立在身侧,水桶倒影里,他的脸没动,但嘴开了。

“明天日出时,你会拿到第五把钥匙。”

说完,继续拖地,像刚才什么都没说。

我没追问。

问了也没用。这种预告,问多了反而会被写进剧本里。

我退回房间,关上门,背靠门板滑坐在地。

心跳开始对拍。

咚、咚、咚、咚——

《茉莉花》前奏,四个音,不快不慢,和我脉搏同步。

操。

这不叫预告,这叫植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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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清晨六点十七分。

钟楼方向传来一声闷响,像是重物从高处坠落,砸在铁架上。

紧接着,校园广播自动开启,播放《茉莉花》片段。

七秒。

戛然而止。

我冲出门时,走廊空无一人。

老秦的拖把还在原地,水桶里的水微微晃动,像刚被人放下。

我直奔钟楼。

铁梯狭窄,每踩一步都像踩在齿轮上。顶层的通风口锈迹斑斑,风从缝隙灌进来,带着铁锈和机油的味道。

推开最后一道门。

老秦吊在齿轮支架下方。

脖子缠着生锈的钢索,脚离地十公分,鞋尖正对着l7-01编号的齿轮。

他没穿清洁工制服,而是套了件褪色的中山装,领口别着一枚铜质校徽,年份是1907。

脚边,血字写着:“别找钥匙”。

字迹工整,笔画末端有拖拽,不是临死写的,是提前布置的。

我站在原地,没动。

系统警告弹出:「因果律污染度+30%,逻辑链稳定性下降」。

电子表自动重启,屏幕黑了两秒,再亮时,记忆锚点从32%掉到20%。

我丢了十二分钟的自己。

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,说了什么,甚至不知道有没有说过“谢谢”这种废话。

但我知道,老秦不是自杀。

他是被规则杀死的。

我启动“痕迹回溯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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