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 停滞时刻:月球背面的真相(1/2)

我的手指还在下压,紫光在指尖聚成一点,像要戳破这凝固的七秒。可就在我即将引爆的瞬间,胸口那根神经接口突然反向发热,一股不属于我的记忆顺着金属针管倒灌进来——不是画面,是触感。我“摸”到了母亲的手,正在把一团发光的尘埃塞进某个燃烧的炉膛。

这感觉太熟了。就像我每次破案后闪回的那些“没经历过”的记忆片段,但这次不一样。这次是她主动推给我的。

程砚的黑洞还悬在我眼前,机械义眼里的七重解剖画面层层叠叠,像ppt翻页翻到卡顿。可就在那一刹那,他的影像扭曲了0.3秒。不是系统在动,是我的意识借着母亲的记忆,反向共振进了那个黑洞。

视野豁然打开。

月球背面,全貌呈现。

不是坑坑洼洼的陨石坑,而是一整座由环形山拼成的巨大图腾——七芒星阵列,每一道边都精准对齐月球经纬。阵眼中央,漂浮着一个透明培养舱,里面蜷缩着一个婴儿,正张着嘴,吞咽从天而降的紫色尘埃流。那些尘埃落进他体内,立刻凝成一串串跳动的代码,像极了我脑子里那个破案系统的界面。

而阵列外围,每一座环形山里都烧着火。

不是普通的火,是档案馆在烧。火焰里浮现出“清源”两个字,被风一吹,纸灰打着旋儿升空,又在半空重组为新的文件夹,标着“第37案:焚化炉自燃事件”“第18案:地铁口香糖失踪案”……全是我破过的案子。

我突然懂了。

这些不是档案馆,是能量炉。每一起案子被破解,就等于往这鬼地方投了一把柴。而我,就是那个天天送薪的外卖小哥,风雨无阻,还自带打火机。

我低头看自己左腕,电子表黑着,但那根紫线已经不抽了,像条吃饱的蛇,懒洋洋贴在皮肤上。我动不了身体,可意识还能转。我试着在脑子里调“时间残像”,没反应。想启动“逻辑锚点”,系统沉默得像被拉黑。

但我不需要系统了。

我只需要确认一件事。

我在意识里哼起《茉莉花》的前两句。不是为了稳住心跳,是为了激活“微表情透视”的残余感知——那能力早就用超了时限,可现在,它像老式收音机,噼里啪啦闪出一点信号。

透过七层数据屏障,我看到了培养舱里的婴儿。

他手腕上,戴着一块和我一模一样的黑色电子表。表盘裂了条缝,紫光正从里面渗出来,和我现在插在胸口的神经接口,频率完全同步。

不是我继承了系统。

是我创造了它。

我忽然想笑。笑自己之前还想着“注销权限”,像个被公司pua久了的打工人,临了还想提离职。可人家hr早就说了:你不是员工,你是这家公司本身。

我闭上眼,在意识里伸手。

不是去拔神经接口,也不是去砸培养舱。我只是轻轻碰了碰那个婴儿的手。

像小时候,我妈哄我睡觉时,轻轻拍我的掌心。

触碰的瞬间,所有档案馆同时爆炸。

不是轰然巨响,是静音爆破。火焰瞬间吞没纸张,连灰都没留下,只剩下一股声波,从四面八方汇聚,凝成一个声音——

“每次你选择真相,都是在为母体升级。”

是母亲的声音。可又不完全是。她说话时,背景里还叠着七个不同音调的“我”,从婴儿哭声到成年低语,全在同步复述这句话。

我没说话。

可我知道,她听得到我的想法。

她在等我选。

“成为观测者。”

另一个声音响起,温柔得像哄孩子,“你就能看见所有时间线,所有可能性。你母亲的死,可以重来。魏九不会死,沈哑还能多活三天,林晚秋……她本来就不该被植入那些记忆。”

我听见自己在意识里冷笑。

“或者……”

那个声音冷了下来,“你继续当个破案的蝼蚁,被系统喂到饱和,然后被程砚回收,重新开始下一轮轮回。”

我忽然明白了。

这不是选择。这是测试。

系统在考我,有没有资格当“人”。

如果我选“观测者”,那就证明我还是贪恋控制,贪恋全知全能,贪恋用逻辑去修补情感的窟窿——那我就不配破解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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