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6章 老周的罗盘真相(1/2)
我睁开眼,手掌还在发烫。
血已经不流了,但掌心那道伤口突然开始跳动。不是疼,是像有东西在皮下爬。我低头看去,罗盘的指针不见了,只剩一圈焦黑的印记,形状像个歪歪扭扭的“井”字。
下一秒,它炸了。
金红色的血喷出来,在空中没落地,直接散成细丝,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力量拉着,往湖面铺开。那些血线越拉越长,交叉连接,最后拼出一座建筑的轮廓——钟楼。
我认得这结构。七根承重柱的位置,和我床底下铁箱里的七把铜钥匙一模一样。
“这图……活的。”我听见林晚秋在我身后说话。
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,跪坐在湖边,手里抱着那本绣彼岸花的笔记本。纸页正在渗水,可流出来的不是墨,是一串串泛黄的字迹,像老式打印机刚打出来的病历单。
“编号零,周某。”她念出来,“1907年清源学堂第一例融合实验体,存活状态:量子残留。”
我盯着那行字,脑子嗡了一下。
老周?
我猛地抬头,湖心站着那个人影。还是那身褪色工装,拖把杵在湖底,水珠滴下来,每一滴都让湖面的血图抖一下。
“你早就知道我会来。”我说。
他没回答,嘴巴动了,声音却从四面八方传来,像是十几个人同时说话:“第七次了……每次钥匙响一次,我就醒一次……等你踩碎钟楼的地砖。”
“你到底是什么?”
“守门人。”他说,“也是第一个失败品。”
他抬起手,掌心里浮现出一块锈迹斑斑的罗盘碎片。和我手上的一模一样。
“1907年那天,我把系统核心埋进地基,他们说我是叛徒。”他的声音断断续续,“逻辑孢子吃掉了我的身体,可我的意识卡在时间缝里,出不去,也死不了。只能每一轮回,擦一遍走廊,提醒下一个‘你’——别信协议,别信规则,别信那个穿中山装的医生。”
我忽然想起来什么。
“你说‘下一个陈默’?”
他笑了,脸扭曲了一下:“你以为你是第一个?前面六个,全死在钟楼顶层。一个被自己推理逼疯,一个被记忆反噬,还有一个……是你妈亲手杀的。”
我后退半步。
“我妈?”
“苏怀安不是普通人。”他盯着我,“她是计划里唯一觉醒的母体。她知道你们是双生容器,一个装系统,一个装人。她选了你活着,所以杀了另一个。”
我喉咙发干。
“那另一个……也是我?”
“是。”他说,“但她活成了‘默’。”
我脑子里轰一声。
原来“默”不是程序。
是另一个我。
被母亲亲手终结,然后封进系统,当成备份。
老周的声音越来越轻:“你每次破案,系统就解锁一点她的记忆。她不是工具,是残魂。而你……不是继承者。”
他顿了一下。
“你是重启键。”
话音落下,湖底突然震动。
一个铁箱缓缓升起,表面全是青绿色的腐蚀痕迹,锁扣上插着七把铜钥匙。可就在我们眼前,第一把钥匙开始融化,像蜡烛一样往下滴铜水。
我脑袋一痛。
一段记忆消失了。
我记得小时候养过一只乌龟,名字叫小绿。
现在我想不起它的壳是什么颜色。
第二把钥匙也开始化。
我又丢了段记忆——小学三年级,体育课跑步摔了一跤,同学笑我,班主任扶我起来。那个老师姓什么?
忘了。
“钥匙融一把,你就少一段人生。”老周说,“它们不是开门用的,是烧掉过去的燃料。系统要干净的容器,不能有杂念,不能有感情,不能记得妈妈哼过的歌。”
我攥紧拳头。
“所以沈哑才会死?因为他记得《国际歌》?”
“对。”林晚秋突然开口,“凡是临终前还记得那首歌的,都被标记为‘污染源’。沈哑修过三百二十七具尸体,每一具都在唱那首歌。他是最大的火种。”
她翻开笔记本最后一页,上面画着一朵彼岸花,花瓣里写着一行小字:“甜味是真实的。”
我心头一震。
那是沈哑最后塞给我的口香糖。
他用味道告诉我,他还活着,在数据里。
第三把钥匙融化。
我忘了幼儿园门口那家早餐店卖什么包子。
第四把。
我不记得第一次见林晚秋时,她穿的是白裙子还是蓝裙子。
痛感不是来自身体,是脑子里空了一块的感觉,像被人拿勺子挖走了一部分脑浆。
“不能再让钥匙化了。”我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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