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5章 完美伪造·柯谨的异变(1/2)

我盯着那本书,血还在指尖凝着,一滴没落下去。刚才它明明亮过,震过,像是活的,现在却像块废纸板,连边角都不肯翘一下。

不对劲。

魏九不会留死局。他嚼蓝莓口香糖是因为脑子跑太快,得压频率。他把信息藏在锡纸内面,用二进制写坐标,还特意提醒“母链需共鸣”,说明这书不是一次性的钥匙,是能互动的终端。

可它不回应了。

我抬眼,正想再看一遍第137页,忽然发现黑板前多了个人影。

柯谨。

他背对着我,手里握着粉笔,正在画什么。动作很慢,但每一笔都稳得不像人类能控制的节奏。粉笔划过黑板的声音像指甲刮玻璃,一声接一声,停不下来。

我站着没动。

上一秒他还只是个投影,被我识破后消失。现在又出现,穿的还是那件褪色中山装,怀表链垂在身侧,和程砚常穿的一模一样。

巧合?太多次了。

他笔尖一顿,婴儿鞋的最后一道缝线落下。那只鞋,小到只能包住刚出生的孩子脚掌,连鞋底纹路都复刻得一模一样。

我在程砚办公室见过这个脚模。玻璃柜里摆着,标签写着“第一代实验体留存”。

也就是我。

可照片里那个婴儿……不是我。

粉笔落地,断成两截。

柯谨缓缓转身。他的脸还是原来的样子,皱纹在灯光下显得特别深,像被人用刀一点点刻出来的。他开口,声音温和:“你终于来了。”

我没说话。

他说:“你知道为什么系统选中你吗?”

我冷笑:“因为我是失败品。”

他点头:“对,你是第七个。前六个都在激活过程中脑死亡。只有你,活到了能看见真相的地步。”

我心里一紧。

他说的,和照片背面那行字吻合。但我更怕的是——他知道我知道。

还没等我反应,他左眼突然裂开一道细缝,银光从瞳孔深处涌出,镜片旋转,投射出淡蓝色数据流,一行字浮在空中:

**系统协议第17条:清除体不得接触创造者。**

我猛地后退一步,脊背撞上档案柜,冷意顺着金属传上来。

这不是柯谨。

柯谨不会引用系统协议。他是初代残留数据的人格化,是系统的漏洞本身,怎么可能服从规则?

我悄悄启动“微表情透视”。视野里,他的面部肌肉波动清晰可见。右嘴角上扬是真实的,笑意自然;但左边脸颊的牵动,延迟了0.3秒,像是程序调取表情包时加载慢了一帧。

**伪造的。**

可问题是——谁在操控他?

我盯着他机械义眼里流转的数据,突然意识到一件事:如果这是系统伪造的载体,那真正的柯谨呢?

他会不会被困在这具躯壳里,看着外面的一切,却发不出声音?

想到这儿,我压下喉咙里的冲动,没动手。

因为我怕伤到他。

就在这时,黑板上的粉笔线条开始蠕动。那些画过的痕迹像活过来一样,沿着板面爬行,重新组合成一张人脸。

程砚。

他的虚拟投影从黑板里渗出来,像是从墨水里浮出水面。中山装湿漉漉的,衣角滴着液态数据,每滴落地,空气温度就降几度。

不到十秒,整个档案室结了一层薄霜。我的呼吸变成白雾,手指关节僵硬。

程砚站直身体,看向我:“你母亲当年也这样看着我。”

他语气低沉,甚至有点悲伤。

“她不知道,每一个‘陈默’,都是实验的一部分。”

我咬住舌尖。

疼。清醒了。

这不是情感,是话术。他在诱导我共情,让我放下戒备。

但我更在意的是——他说“每一个”。

不止一个。

我脑子里闪过照片里的另一个婴儿。母亲抱着他,眼神温柔。而我,只是失败品。

书籍突然自动翻页。

整排书架上的卷宗同时翻开封面,每本书的封面上,都浮现出一张脸。

是我的脸。

不同年龄,不同状态。有小时候蹲在警校操场看蚂蚁搬家的,有第一次解剖课站在尸体旁发抖的,还有躺在手术台上、胸口插着管子的——那是我十八岁生日那天的记忆闪回画面。

它们全都盯着我。

我站在原地,左手还抓着那本《量子力学通俗讲义》。书没反应,但它在我手里,至少是个支点。

我不能乱。

越乱,越容易掉进他们的逻辑陷阱。

我闭眼,把手贴在胸口。胎记的位置在发热,不是烫,是像有电流在里面轻轻震动。

共鸣。

就像魏九说的,“母链需共鸣”。

可现在,书不响,系统沉默,电子表黑着屏,连提示音都没有。我像个被拔了网线的终端,孤零零站在数据风暴中央。

程砚往前走了一步。

“你不需要知道全部真相。”他说,“你只需要执行任务,破案,解锁能力。剩下的,交给我们。”

我睁眼:“你们是谁?”

“观测者。”他说,“也是设计者。”

柯谨突然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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