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2章 孢子裂解·记忆回归(1/2)
我按完“y”的瞬间,手指还卡在电子表的确认键上,骨头缝里突然钻出一股冷劲儿,像是有人拿冰锥从耳朵眼捅进了脑干。
不是记忆被删了。
是全回来了。
画面炸得我眼前发白,一帧接一帧往脑子里塞,根本来不及分辨。我看见手术台上的女人,手腕挂着编号牌,病号服领口敞开,腹部被剖开一道整齐的切口。她没打麻药,嘴唇发紫,却一声没吭,只是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,像在等什么人出现。
蓝光照明,墙上挂钟显示23:56。
1985年7月14日。
我妈。
我喉咙一紧,差点呕出来。可更吓人的是——我居然记得这间屋子的味道,消毒水混着铁锈,还有种说不清的甜腥,像熟过头的桃子。
这不是看录像的感觉。
这是我闻过。
“痕迹回溯”自动启动,我咬牙把能力反向压向自己,硬是从这片记忆洪流里抓出一个锚点:那台金属托盘上的器械,银色镊子夹着一枚指甲盖大小的晶体,表面有细微脉动,像一颗微型心脏。
孢子。
它被缓缓送入子宫,接触血肉的刹那,整间实验室的灯闪了一下。
镜头猛地一转,穿中山装的男人站在台边,戴着橡胶手套,手里握着一把细长的剪刀。他抬头看了眼监控,镜片反光,但我认得出那张脸。
程砚。
年轻版的,没机械义眼,但眼神一样冷,像在解剖一只青蛙而不是一个人。
我脑子嗡地炸开。
上个月在法医档案室偷翻旧卷宗时,看到过这张脸。那是母亲死亡报告的签字页,主刀医生栏写着“程砚”,职称还是助理研究员。当时我还以为是同名。
现在我知道了。
不是同名。
是他亲手把我从她身体里取出来的。
我膝盖一软,跪在地上,手撑着地板,指尖触到一丝温湿。低头一看,是沈哑留下的那滩青色液体,还在微微荡漾,倒映出我扭曲的脸。
林晚秋站在我旁边,声音很轻:“你看到了?”
我没答,因为画面又变了。
这次是产房。
我正被剪断脐带,第一声啼哭响起。那一瞬间,整个记忆流突然共振,我耳朵里炸出一段旋律——《国际歌》的第一句,但调子歪的,像是谁哼走音了。
是我妈。
她在昏迷状态下,用气音哼的。
而我的哭声,和那旋律完全同步。
一秒不差。
“逻辑链强化”自动拼接线索,我忽然明白为什么每次听到这首歌,我都牙酸。这不是条件反射。
这是出厂设置。
我他妈是被编程出生的。
就在这时,左腕的电子表猛地发烫,像是要烧起来。我低头一看,表盘裂纹深处,浮出一行极小的刻字,像是用针尖划上去的:
**第七代实验体·变量突破体·编号c-7**
我愣了几秒,伸手摸后颈,那里有一道小时候摔伤的疤。但现在,我清楚记得——那不是摔的。是植入接口时留下的。
床底那个铁箱,七把铜钥匙。第三把上面也有“c-7”。
我一直以为那是某种任务编号,或者系统解锁序列。
现在我知道了。
那是我的身份标签。
我笑了下,笑得有点抖。原来我破的每一起案,都不是靠系统奖励。
是我在唤醒自己。
那些所谓的“能力”,不过是被封锁的记忆碎片,在一次次案件刺激下,慢慢解封的本能反应。
“微表情透视”?那是我在b3实验室学会的第一课:看人眨眼频率,判断是否说谎。
“痕迹回溯”?那是孢子植入后,大脑被迫升级的视觉残像存储功能。
我根本不是系统的使用者。
我是它的囚徒。
林晚秋突然动了。她掏出那本绣着彼岸花的笔记本,啪地拍向空中。纸页无风自动,图案亮起红光,像投影仪一样,把刚才那段记忆投在半空。
实验室影像凝固了。
程砚正剪断脐带。
剪刀合拢的瞬间,他忽然抬头,直视镜头——也就是我。
他说:“你剪掉脐带那天,我正在剖开你母亲的子宫找逻辑漏洞。”
声音不是录音。
是实时传来的,带着点电流杂音,但从语调、停顿、呼吸节奏,都和档案里的签名笔迹完全匹配。
他现在就在某处,看着我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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