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5章 幽灵解码·初代秘辛(1/2)
那双眼睛睁开的瞬间,我手里的第三把钥匙差点掉地上。
不是因为吓的——虽然眼前这画面确实够离谱——而是因为一股从指尖窜上来的震感,像有人拿电蚊拍蹭了我的神经。裂纹舱体里的少年没动,可他的手指和我同步抬到了玻璃内侧,掌心贴合的位置分毫不差,连指甲盖上的倒刺都朝同一个方向。
“他又来了。”林晚秋站在我身后半步,声音压得极低,“这次不是模仿,是……校准。”
魏九右眼的数据流闪了几下,又熄了。“信号源变了。刚才还是你表残壳在发指令,现在像是反过来——他在给你供能。”
我低头看手腕,电子表外壳裂成蛛网,但边缘突然渗出一点暗红光,像是干涸的血迹被重新泡开。没等我反应,脑海里猛地撞进一段画面:
青砖墙,铁皮门,门框上方刻着四个字:清源学堂。
一个穿灰布长衫的男人蹲在地上,手里拿着一枚铜钥匙,在石板上刻编号。他动作很慢,每刻一笔都要停顿几秒,仿佛在对抗某种阻力。背景里有风声,还有远处隐约的钟响。
画面一闪就没了。
“你刚才是不是看到了什么?”林晚秋问。
“老地方。”我说,“但不是我记忆里的。”
她没接话,而是翻开笔记本。彼岸花的墨迹正在微微起伏,像呼吸。她用指腹轻轻一推,纸面浮现出一组波纹,和刚才胎发飘动的频率完全一致。
“柯谨的怀表。”她抬头,“它在共振。”
我们三人几乎是同时看向魏九。他咬着口香糖,腮帮子动得飞快,像是在计算什么东西。“逻辑上说不通,一个死人留下的怀表,怎么会影响活体神经信号?除非……它根本不是计时工具。”
“是存储器。”我说。
记忆突然翻出来——蓄水池边,柯谨被吊在半空,怀表悬着转圈,胎发飘起来的时候,我腕表内侧也浮现了‘1907’的刻痕。两个设备,同一时间标记,像是出厂编号对上了。
“扳手呢?”我问自己。
裤兜一摸,那枚六角小扳手还在。铁箱里配套的小工具,我一直带着,以为只是个纪念品。现在看,说不定是钥匙的说明书兼维修包。
没再多说,我把扳手插进怀表背面螺丝孔,轻轻拧动。金属发出细微的“咔”声,像是打开了某个尘封百年的保险柜。
胎发忽然立了起来,垂直悬浮在表芯中央,像一根感应天线。
“别碰!”魏九伸手拦我,“这已经超出物理范畴了。”
“那就让它超。”我盯着那根头发,“系统不干活,我自己来。”
我闭眼,集中精神,把注意力全压在“逻辑锚点”上。这不是能力,更像是一种强迫症式的专注——以前破案时,总能从一堆无关信息里揪出关键线索,现在我把这种直觉当成探针,顺着胎发的轨迹往深处扎。
三秒后,指尖触到一丝异样。
表盘夹层里,藏着东西。
极小的一卷胶片,比米粒大不了多少,裹在银箔里,像是上世纪特工电影里的玩意儿。
“找到了。”我把胶卷捏出来,放在掌心。
林晚秋立刻撕下一页笔记本纸,涂上彼岸花墨汁。纸面瞬间泛起一层油光,像投影幕布。魏九把嚼烂的口香糖糊在电子表残壳上,用力一按。
微弱的蓝光从裂缝里透出来,照在纸上。
胶卷开始播放。
黑白影像晃了一下,定格成一张合影——一群穿长衫的学生站在学堂门前,背景是斑驳的砖墙和锈蚀的旗杆。照片右下角印着两行小字:
**清源学堂第一届毕业留念**
**光绪三十三年 六月**
我的视线直接钉在中间那个人身上。
老周。
他站在c位,穿着和现在一模一样的旧式管理员制服,手里握着一台金属装置,外形和我这破表几乎一样。更绝的是,他左臂上搭着七枚铜钥匙,摆成北斗七星状,和床底铁箱里那套如出一辙。
“我靠……”我嗓子有点干,“他真不是活了这么久?”
“他是。”林晚秋盯着照片,“而且他知道我们会来。”
她指甲在纸上划了一下,墨汁立刻重组,浮现出《三体》里的质子展开公式。空间猛地一抖,像是有人在高维层面拧了把开关。
就在这时,怀表指针“啪”地逆跳一秒。
胎发化作光点,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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