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0章 地底暗门·七具干尸(1/2)

血还在往下滴。

一滴,两滴,落在最右边那口铜棺的底沿。刚才那一通操作,手腕上的伤口裂得更深了,导线扯出来的时候带了点肉,现在疼得发木。我低头看,血顺着铜棺边缘的暗槽往里渗,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进去一样。

“别动。”我抬手拦住想上前的林晚秋,“这玩意儿……好像在喝血。”

话音刚落,铜棺底部传来一声低沉的“咔”。

不是爆炸,也不是机关启动那种金属摩擦声,更像是老式相机快门打开的动静,短促、清脆,带着点年久失修的滞涩感。

接着,地面微微震动。

一道圆形缝隙从铜棺正下方蔓延开来,像井盖被人从底下推开,缓缓旋出一条向下的螺旋阶梯。台阶很窄,坡度陡,黑漆漆地往下延伸,看不见底。

“我靠,这都行?”魏九凑过来,右眼还泛着红丝,“你这是拿命当钥匙刷脸进门?”

“系统没提示。”我按住伤口,“说明这不是它给的选项,是意外通道。”

柯谨蹲下身,用粉笔轻轻蹭了蹭台阶边缘:“石灰岩混混凝土,年代不会太早,但通风管锈得厉害,至少封闭了三十年。”

沈哑靠着石柱喘气,左手接口处隐隐发蓝:“下面有东西在呼吸。”

“啥?”林晚秋皱眉。

“不是真呼吸。”他摇头,“是空气流动的节奏不对,像……有人在打呼噜。”

我没理他们后半句,只抓住前半点信息。这种地方能封三十年,绝不是临时藏尸窟,而是早就规划好的退路。谁会需要退路?失败的实验体?还是……逃出来的?

“我先下。”我说。

“你手都快废了还下?”林晚秋拽住我胳膊。

“正因为快废了才得下。”我抽出手腕,“血已经流进去了,要是这门认的是‘陈默’这个型号,我不去,它也不会让别人过。”

她抿嘴,没再拦。

我踩上第一级台阶,电子表屏幕碎了一半,光也弱了,只能勉强照出脚下三阶。魏九嚼了块新口香糖,黏在鞋底防滑,跟在我后面,其他人依次跟进。

一百零八级。

林晚秋一路用笔记本背面反光计数,到最后一级时,她的本子边缘已经结了层薄霜。

“温度不对。”魏九搓着手臂,“上面钟楼里还有暖气残留,这儿直接进冰窖了。”

确实冷。不是单纯的低温,是那种钻骨头缝的湿冷,呼出的气立马变成白雾,落地却不见水渍——全被地面吸了。

脚底踩的是种奇怪的材质,灰白色,有点像水泥,但踩上去软中带弹,像踩在干透的皮革上。

抬头看,穹顶是天然岩层,裂缝分布得极有规律,七道主裂呈弧形展开,隐约构成北斗形状。

而在这片空间中央,七具干尸静静躺着,摆成同样的星位阵型。

每一具都穿着不同年代的衣服:第一具是长衫马褂,第二具是军绿色制服,第三具是蓝布工装……最后一个是穿校服的少年,胸口还别着“清源学堂”的徽章。

他们的脸都枯得贴住骨头,皮肤像老树皮一样卷曲,但最扎眼的是额头——每人都嵌着一块铜牌,刻着年份:

1907、1919、1937、1954、1966、1985、2003。

“全是关键节点。”柯谨低声说,“1907是老周说的第一届毕业生,1985是林晚秋出生年,2003……是我被档案室调岗那年。”

“中间那个空位。”魏九指了指北斗第四星的位置,“天权位,没人。”

我盯着1985那具干尸。是个中年男人,脸型瘦削,右手蜷着,像是临死前抓过什么。他的铜牌边缘有刮痕,像是被人强行撬过又重新钉回去。

就在这时,柯谨掏出怀表,习惯性擦了擦表壳。

“咔”一声,表盖弹开。

内侧那缕胎发,突然动了。

它原本是贴在玻璃下的,此刻竟像被风吹起般飘了出来,悬在半空,缓缓转向第三具干尸——也就是1937年那位,然后轻轻搭在对方铜牌上,像一根线连了起来。

“这……”柯谨愣住。

“不是风。”林晚秋盯着那根胎发,“这里没空气流动。”

“但它在回应。”我说,“这具1937年的尸体,生前可能接触过我母亲。”

沈哑忽然往前走了一步,停在1985年干尸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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