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3章 锅炉房的时空回响(1/2)

我睁开眼,舌尖的血腥味还没散。

眼皮底下还在滚代码,一串串往视网膜上砸,像谁在我脑门贴了个led屏直播二进制春晚。我闭了闭眼,再睁,那串“母体已苏醒,变量同步率97.3%”已经缩回角落,但没消失,像弹窗广告关不掉。

手指抽了下,我自己都没想动,它就自己抬起来,指了指钟楼方向。

我猛地攥紧拳头,指甲掐进掌心——不对,不能用这个动作,上一章刚用过。我改用膝盖撞了自己一下,疼得倒吸气,脑子才清明半秒。

“痕迹回溯”开了。

不是看现场,是反向扫描我自己。神经信号从脊椎往上爬,一层层剥开,最后定格在脑干区域——那地方有个频率,和电子表残片完全一致,每0.03秒跳一次,像心跳被替换了节拍器。

广播还在。

只是现在我知道了,我不是接收端,我是中继站。

我咬牙,把残片按在太阳穴上。皮下那根线猛地一震,像是接通了回路。我反向灌进去一段杂波,用的是警校物理课学的电磁干扰原理,拼着脑浆子疼也要打断它一帧。

成功了。

眼前代码卡了0.03秒,像视频缓冲。我趁机往后退两步,脚跟踩到一块翘起的地砖,差点摔。

林晚秋站在我旁边,没说话,但她的影子在抖。不是她本人在抖,是影子边缘在扭曲,像信号不良的投影。她手里攥着笔记本,指节发青,彼岸花的刺绣在月光下泛着微蓝的光。

“你还看得见我吗?”她突然问。

“看得见,但你影子在抽搐。”

“那你现在看到的,可能是0.03秒前的我。”她说,“它在延迟播放现实。”

我低头看残片,暗红光已经变成黑灰,像烧透的炭。我把它塞进校服口袋,顺手摸出手机。信号满格,但所有app图标都变成了dna双螺旋,连计算器都自动算起了碱基配对。

“这玩意儿现在连手机都寄生了?”我冷笑,“真当自己是杀毒软件啊。”

林晚秋没笑。她抬头看钟楼,眼神有点空,“我们得去锅炉房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因为老周昨晚擦地的水,流向了通风口。”她说,“他不是在拖地,是在画坐标。每滴水都带着1989年的温度。”

我没问她怎么知道的。这年头,谁还计较一个能背下整条街车牌却算不清饭钱的人到底懂什么。

我们往锅炉房走。路上不对劲。

楼梯的台阶突然变斜,踩上去像踩在滑梯上,我一个趔趄差点滚下去。林晚秋抓住我胳膊,她手心烫得吓人。头顶的灯一明一灭,但亮和灭之间有延迟,像是信号传到一半被卡住。

整栋楼像在卡顿。

“时间出问题了。”我说。

“不是时间。”她摇头,“是时间的记录方式被改了。就像录像带被反复倒带,画面开始错帧。”

她掏出笔记本,在地上划了个圈,蓝光从纸页渗出来,像液体一样铺开。我们站进去,周围瞬间稳定了。灯不再闪,台阶也恢复正常。

“时间锚点。”她说,“只能撑三分钟。”

我盯着通风口。残片在口袋里发烫,每0.03秒震一次,跟信号同步。我拿出来,对准风口,它立刻指向左下方——那里有道看不见的褶皱,空气像水波一样微微荡。

“找到了。”我说,“时空褶皱,还在发热。”

林晚秋没动,“你真要看?”

“都到这儿了,不看白不看。”

“可有些画面,看一眼就会被种进记忆里。”她说,“不是回忆,是预装程序。”

我没理她,启动“微表情透视”,盯着那道褶皱。

画面出来了。

1989年冬天,雪下得不大,但地上积了厚厚一层。程砚穿着中山装,怀里抱着个襁褓。婴儿没哭,睁着眼,瞳孔是淡蓝色的,像结了冰的湖面。

他走向钟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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