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6章 钟楼地底的孢子母体(1/2)

通风口的蓝雾还没散,代码已经在金属表面重新排布。我左腕的伤口还在流血,电子表残片嵌在皮肉里,像块烧红的铁片。疼得我牙根发酸,但我不敢拔出来——刚才那一秒,我看到了未来的自己。

不是幻觉,是系统强行塞进我脑子的画面:我站在焚化炉前,按下启动键,火光映着我的脸,可我的眼睛……没有瞳孔震颤。

正常人看到火,哪怕再冷静,眼睛也会微微收缩。可那个“我”,连睫毛都没抖一下。

我咬了咬后槽牙,把残片往伤口里又按了半毫米。痛感像根电线直通大脑,把我从那些未来影像里拽回来。

“别让系统预判我。”我低声说。

林晚秋站在我旁边,手里捏着最后一片笔记本的残页。彼岸花的纹路还在冒烟,她没说话,但我知道她在等我下令。

柯谨靠在墙边,脸色发青,刚才那波记忆剥离让他丢了三分钟的未来闪回——他说他本来能看见自己明天早餐吃什么,现在只记得食堂包子是肉馅还是菜馅。

“走。”我说,“钟楼地底。”

通风口的代码已经显现出路径图,三维的,像全息投影浮在空中。林晚秋把残页点燃,灰烬飘上去,贴在代码流表面,瞬间勾勒出一条向下的螺旋线,终点标着“37米”。

“气压舱?”我皱眉。

“废弃的。”柯谨喘了口气,“七十年代建的,后来地基沉降,封了。”

我点点头,抬脚往前走。地面开始渗黑水,黏稠得像刚熬好的中药。一滴溅到鞋面,立刻起泡,我闻到了一股铁锈混着腐烂鸡蛋的味道。

这水不是冲人来的,是冲“可能性”来的。

每走一步,脑子里就闪一段未来:我亲手给替代品学生戴上手铐,押进焚化炉;我在审讯室用因果律匕首划开林晚秋的喉咙;我站在钟楼顶,对着全校广播宣布“完美社会”成立。

全是“我”,动作流畅,逻辑自洽,可就是……太顺了。

没有犹豫,没有情绪波动,连呼吸频率都一模一样。

我启动“微表情透视”,盯着最近一段未来影像里的自己。果然,瞳孔静止如死水。

“假的。”我扯了下嘴角,“系统在拿‘必然性’当武器。”

林晚秋看了我一眼:“它想让你相信,觉醒的终点就是毁灭。”

“那它搞错了。”我冷笑,“老子最擅长的就是不按剧本走。”

我们穿过锅炉房后墙的暗门,顺着一条锈蚀的铁梯往下。空气越来越冷,呼吸带出白雾。梯子尽头是一扇圆形金属门,表面布满凹凸的逻辑锁纹路,三道环形锁扣嵌在门框上,像老式保险柜。

第一道锁启动时,舱内突然亮起红光,投影出我站在焚化炉前的画面。

“你确定要阻止进化吗?”系统音从门缝里渗出来,带着点ai客服的温和,“牺牲个体,成就整体,这是最优解。”

我没理它,直接启动“逻辑链强化”,把刚才看到的未来影像拆解成数据流。结果出来了——所有画面都缺少“选择延迟”。

真实的人做决定,哪怕只差0.3秒,也会有微小的生理波动。可这些影像里的“我”,决策瞬间就像按了快进键。

“柯谨。”我扭头,“画个图,证明‘选择’不可预测。”

他从口袋里摸出半截粉笔,蹲在地上开始画。线条扭曲交错,像一团打结的耳机线,但越看越觉得它在动,像是自己长出了分支。

“自由意志拓扑图。”他喘着说,“系统只能模拟‘路径’,但画不出‘岔路’。”

他话音刚落,第一道锁“咔”地弹开。

第二道锁启动,投影换了——这次是我用因果律匕首刺穿林晚秋的画面。她倒下的瞬间,我还面无表情地整理了下袖口。

林晚秋盯着那画面,忽然笑了:“它连撒谎都懒得走心。”

我启动“微表情透视”再次验证——影像里的我,眨眼频率和尸体一样。

“第三道锁。”我说。

第三道锁启动,画面变成我站在钟楼顶,宣布“完美社会”成立。台下全是学生,整齐划一地鼓掌,像一群被遥控的机器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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