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7章 宿舍管理员的脑脊液走廊(1/2)

头顶的钟停在23:59:58,可我的表还在震。

不是响,是震,像有根针在骨头缝里来回刮。我把它按在掌心,残片边缘已经嵌进皮肉,温热的血顺着腕骨往下淌,滴在地板上,发出“嗒”的一声。

林晚秋没说话,只把笔记本往怀里收了收。

走廊灯还在闪,频率和刚才不一样了,不再是随机的明灭,而是有规律地三亮两暗——跟老周拖地的节奏一模一样。

“他来了。”我说。

林晚秋抬头看了眼尽头的楼梯口。老周果然准时出现,拎着那把锈迹斑斑的拖把,水桶晃荡着,里面液体泛着淡蓝光,像掺了荧光剂的脑脊液。

他弯腰,开始拖地。

水痕在地板上蔓延,不是随意涂抹,而是沿着某种隐秘的几何路径延伸,一圈圈螺旋向内,最终汇聚在走廊正中央。那地方的地砖原本是灰白色的,现在却像被泡发了,表面微微鼓起,像是下面有东西要顶出来。

我盯着那滩水,启动“逻辑链强化”。

残片的信号顺着神经往上爬,扫描出一串异常数据:这片区域的地磁波动,和钟楼地基深处的共振频率完全一致。差一点都对不上,偏偏就是它。

这不是巧合。

这是钥匙孔。

我蹲下身,从校服袖口撕下一小条布,蘸了点血,又滴进水洼。

水没扩散,反而收缩,形成一个微型漩涡。

下一秒,“痕迹回溯”自动触发。

眼前一黑,再亮时,我看见了1907年的走廊。

一样的布局,一样的楼梯,只是墙皮没剥落,灯是煤油的,地上铺着青砖。老周站在那儿,穿着长衫,手里还是那把拖把,正低头擦拭地板。他桶里的水,泛着同样的淡蓝光。

他抬头看了眼钟楼方向,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生锈的罗盘。指针剧烈抖动了几下,然后死死钉在钟楼位置。

画面消失了。

我回到现实,呼吸没乱,心跳也没快。只是左腕那块残片,烫得像是要烧穿骨头。

“他不是人。”我说。

“他知道你会来。”林晚秋说,“不然不会每天十一点整,准时拖这一段。”

我站起身,从内袋摸出那张从赵培生那儿抢来的荧光纸。纸面已经暗了,但还能看出残留的字符轮廓。我把纸撕成两半,一半贴在墙上,一半扔进水洼。

贴墙的那半,瞬间被墙壁吸收,像被吞进去一样。

水里的那半,却浮了起来,缓缓旋转,像是被某种力量托着。

“通道只开13秒。”林晚秋低声说,“而且进去的人,可能会被系统判定为‘已删除’。”

“那正好。”我冷笑,“反正我已经不是‘原始版本’了。”

我把电子表残片从手腕撕下来,血肉拉扯的痛感只持续了半秒。我把它贴在太阳穴,用“逻辑链强化”锁住记忆坐标——不是身份,不是名字,是十八岁生日那天,匿名信落在门口的声音。

那是我第一次听见系统的提示音。

也是我第一次,知道自己不对劲。

十一点整。

老周的拖把正好划过最后一块地砖。

水洼中央泛起涟漪,像有人往里面扔了颗石子。涟漪扩散,地板开始液化,墙面软塌下来,露出后面一片幽蓝的空间。

我一步踏进去。

身体瞬间失重,像是被扔进了一口深井。耳边没有风声,只有无数低频的嗡鸣,像是几千台老式电脑同时开机。

视野扭曲,重组。

再睁眼时,我已经站在1907年的清源学堂走廊。

煤油灯在头顶摇晃,影子拉得老长。空气里有股陈年木头和铁锈混在一起的味道。老周就站在我面前,还是那身打扮,但眼神不一样了——不再是那种浑浊的、迟钝的宿管模样,而是清醒得可怕。

他看着我,嘴角慢慢扬起,露出一个不像是人类能做出来的笑。

“第147代观测者,”他说,“你终于来了。”

我没动。

“我不是147。”我说,“我是148。”

老周没反驳,只是抬起手,指了指我身后。

我回头。

走廊尽头,挂着一块铜牌,上面刻着: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