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章 焚毁与重生的交界(1/2)

电子表残片还在渗蓝液,一滴一滴,像坏掉的计时器在漏命。

我低头看手,七把钥匙的残骸卡在掌心,边缘已经被血泡软了。刚才那场炸解来得快去得也快,孢子母体碎成金雨,可我的意识没落地,反而悬在半空,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吊着。脑子里嗡嗡响,不是噪音,是六条平行线同时往我神经里灌数据——

警校生陈默在教室里被系统格式化,眼珠翻白;

殡仪师陈默点火自焚,火焰里哼着《茉莉花》;

图书管理员陈默被重力压进地板,粉笔画还没画完;

地铁安检员陈默右眼爆裂,嘴里还嚼着蓝莓口香糖;

清洁工陈默在隧道尽头断电,手指僵在控制面板上;

系统人格“默”坐在旗袍里,最后一根琴弦断了。

全是我的死法。

全是上一轮的备份。

“又来?”我冷笑,“系统你是不是有病?死了六次还不够,非得让我看第七遍回放?”

话音刚落,视野扭曲,焚化炉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个金色漩涡,悬在虚空中央,像个巨型wifi信号图标。它不转,但吸,吸我的注意力,吸我的记忆,吸我每一次心跳的节奏。

我知道这是幻象。

系统最后的花招——用“合理结局”劝降。

成为新系统?行啊,永生不死,还能给全人类发任务。

重启轮回?也不错,再听一遍赵培生说“你以为自己在破案?”

清除记忆?干脆点,让我变傻子,天天吃辣条过日子。

永眠数据层?躺平天花板。

守钟人?天天擦地板,拖把水还是脑脊液那种。

被林晚秋取代?她说不定比我还会装无辜。

选项一个个浮出来,字迹工整得像教务处通知。

我没选。

我用残片在手腕上划了一道。

血喷出来,溅在金色漩涡上,像往屏幕上甩水。系统卡了,幻象抖了三抖,然后——

《茉莉花》响了。

不是我哼的,是七个我一起哼的。调子还是跑得离谱,有人唱成《难忘今宵》,有人像在念新闻联播导语,但频率对上了。母体频率,我妈留的生物密钥,藏在基因里的bgm。

漩涡开始转。

不是吸了,是吐。

吐出一扇门。

门没把手,没锁孔,只有一圈非欧几何纹路,和我床底铁箱上的图案一模一样。我伸手去碰,指尖刚触到边缘,记忆闪回就炸了——

十八岁生日,匿名信,医院监控截图,我妈躺在解剖台上,程砚拿着刀,说:“你剪掉脐带那天,我正在剖开你母亲的子宫找逻辑漏洞。”

我咬牙,没缩手。

门开了。

里面不是房间,是时间。

我看见自己死。一遍又一遍。警校生坠楼,殡仪师自焚,图书管理员被压碎……每一幕都附带系统提示:“选择即终结”。

我站着没动。

直到最后一幕——婴儿形态的我躺在培养舱里,脐带连着焚化炉核心,胸口插着一把铜钥匙。

“原来不是开锁。”我低声说,“是点火。”

我认得你们。

我都认得。

我撕开衣服,露出胸口。皮肤下已经有金属光泽在蔓延,是钥匙残骸在往肉里钻。我一把抓出它们,七把,全插进心脏。

不是操作终端。

是把自己变成终端。

痛?当然痛。但比不过我妈被剖开时的痛,比不过魏九嚼着口香糖上传意识时的痛,比不过沈哑在昆仑山隧道里断电前那0.03秒的痛。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