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0章 江家……(1/2)

接下来的三天,我和夏康宁在这片仿佛没有尽头的诡秘森林里,像两只没头苍蝇一样乱撞。

说没头苍蝇也不太准确。

因为总有不长眼的“东西”主动找上门来,给我们指明方向或者说,把我们往更深处驱赶。

我们遇到了一个没有双脚只能在地上蠕动爬行,却速度奇快无比、嘴里能喷出腐蚀性毒液的“人”。它身上穿着的破烂布片,依稀能看出是某种制式统一的灰色短打,像是仆役的服饰。

我们也遇到了一个身形佝偻、双手变异成锋利骨刃的老妇人。她躲在一处坍塌了半边的木屋里,神出鬼没,攻击角度刁钻狠辣,骨刃上还带着麻痹神经的毒素。

夏康宁不小心中了一记,半边身体麻了小半刻钟,差点被她削掉胳膊。

最后还是我硬扛着她一记骨刃划伤手臂的代价,用昭栩剑削断了她的脊椎,才结束了战斗。

她消散时,眼中流下两行污浊的血泪,嘶声道

“江大人……对不住……巫槐逼我……”

还有一次,我们踏入了一片看似平静的沼泽。结果从淤泥里猛地窜出七八个皮肤青黑、指甲尖长、行动如同野兽的“人”。

他们似乎还残留着一点生前的战斗本能,懂得配合包抄。

那一战打得异常狼狈,我和夏康宁背靠背,几乎耗尽了灵力,身上添了十几道深浅不一的伤口,才勉强将他们全部放倒。这些人消散时,没有任何言语,只有一声声充满痛苦和怨恨的不似人声的嚎叫。

每一次战斗结束,那颗熟悉的穿界珠都会出现。

我们俩现在已经攒了七颗穿界珠了。

夏康宁从一开始的惊讶,到后来的麻木,现在已经学会在战斗结束后,很自然地伸手把珠子捞过来,然后吐槽一句

“得,又一颗。一瑶,咱们出去以后是不是能拿这玩意儿当弹珠玩了?”

我只是扯扯嘴角,笑不出来。

因为每一次战斗,每一次看到那些扭曲的、痛苦的、充满怨恨的“东西”消散,我的心口就仿佛被什么东西揪紧一分。

那些模糊的呓语,那些临终的哀嚎,那些指向“巫槐”的控诉,像冰冷的针,一根根扎进我的脑子里。

巫槐。

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。

那个没有脚的仆役,那个变异的老妇人,还有沼泽里那些如同野兽的袭击者……

他们生前,似乎都或多或少与这个“巫槐”有关。

而将他们变成如今这幅鬼样子,囚禁在这永恒痛苦的秘境中的,恐怕也离不开这个名字。

这秘境里游荡的无数怨魂,这森林里潜伏的各种怪物,或许都是当年那场阴谋与屠杀的受害者,是被“巫槐”及其党羽用邪恶手段折磨、转化、禁锢于此的可怜人。

胸口越来越闷,越来越疼。

每一次黑影出现,将那些悲惨的记忆片段强行塞给我,都像是在我心上割开一道新的口子。

但我什么也不能说。

夏康宁察觉到了我的异常。

他不再像最初那样咋咋呼呼地追问,只是在我脸色特别苍白或者走神的时候,会默默递过来一颗补充灵力的丹药,或者在我差点被偷袭时,更快一步地挡在我身前。

“一瑶,你……”

有一次,在暂时休整的间隙,他看着我欲言又止。

“我没事。”

我打断他,声音干涩。

他沉默了一下,拨弄着面前用来生火的小火苗,低声说

“你这样子,可不像没事。从拿到第一颗穿界珠之后,你就越来越不对劲。你到底在里面看到了什么?或者说,感觉到了什么?”

我避开他的目光,看着跳跃的虚幻的火光,没有回答。

告诉他什么呢?

告诉他我经历了两个陌生人的一生,告诉他这秘境可能是数百年前一场政治阴谋的屠杀场和囚笼。告诉他我们面对的每一个怪物,生前可能都是活生生的人,甚至有老有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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