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 王妃他又生气了27(2/2)
他瞬间明白了江让的用意。江让这是在为白璃护着林若水啊!
可他看着江让冰冷的眼神,哪里还敢有半分异议。他知道,这是江让给他的最后退步,也是唯一的生路。若是不答应,等待他的,便是身首异处,侯府倾覆。
良久,他颓然地垂下头,声音嘶哑:“好……我答应。”
江让满意地点了点头,示意下人取来笔墨纸砚。白玉颤抖着拿起笔,一笔一划地写下奏书,每一个字,都像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。写完之后,他将奏书递给江让,看着他仔细看完,满意地收进袖中,悬着的心,才稍稍放下了一些。
江让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衣袍,淡淡道:“放心,我会奏请皇上,保住安远侯的爵位。”
说完,他便转身离去,没有再多看白玉一眼。
书房里只剩下白玉一人,他瘫坐在地上,看着窗外的天,只觉得一片灰暗。
他这一生,汲汲营营,争权夺利,到头来,却落得个这般下场。
一股绝望涌上心头,白擎看着书案上那把锋利的刀,眼神渐渐变得空洞。他缓缓拿起刀,颤抖着,朝着自己的心口,狠狠刺了下去。
鲜血染红了素色的宣纸,也染红了他胸前的锦袍。他倒在地上,最后一眼,看到的是窗外那片白茫茫的天。
江让走后没多久,书房里便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。下人推门进去时,只见安远侯倒在地上,胸口插着一把匕首,早已没了气息。
安远侯自尽的消息,像一块巨石,砸进了本就动荡不安的侯府。
老夫人得知儿子自尽,四皇子倒台的消息时,正坐在佛堂里念经。听到下人哭着禀报,她手里的佛珠啪嗒一声掉在地上,滚了满地。她猛地站起身,指着门外,嘴唇哆嗦着,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。随即,她一口气没上来,直直地倒了下去,再也没有醒过来。
一日之间,侯府接连丧了两人,更是雪上加霜。
宫中本就病着的皇帝受了四皇子之事的打击,病情愈发严重,缠绵病榻,再也无力处理朝政。太子江晔顺理成章地代理朝政。
数日后,圣旨下达,准了白玉的奏请,封三子白若为新任安远侯。白若依言过继到林若水名下,恭敬地尊称她为太夫人,将她奉养在侯府最好的院子里,衣食住行,无一不周全。
而本该继承爵位的白鹤,得知白若上位的消息时,正在柳姨娘的院子里发脾气。他砸碎了屋里所有的瓷器,指着柳姨娘的鼻子骂道:“都是你!若不是你让那个贱人生下了那个窝囊废,爵位怎么会落到他手里!”
柳姨娘吓得瑟瑟发抖,哭着劝道:“儿啊,事已至此,多说无益。白若那孩子懦弱,日后这侯府,未必不能是你的……”
“未必?”白鹤冷笑一声,眼底满是阴鸷,“他既得了爵位,岂会容我?景王摆明了是护着林氏和白璃,我们母子俩,留在侯府,迟早是死路一条!”
他思来想去,终于狠下心来:“收拾东西,我们走!去江南,隐姓埋名,总好过在这里等死!”
柳姨娘虽有不舍,却也不敢违逆他的意思,连忙收拾了金银细软,两人趁着夜色,偷偷溜出了侯府。
可他们刚出城门,便被一群黑衣蒙面人拦住了去路。
白鹤看着眼前的黑衣人,吓得脸色惨白,声音颤抖:“你们……你们是谁?光天化日之下,竟敢拦路抢劫不成?”
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,摘下面罩,露出一张冷峻的脸:“白公子,我们不是劫匪。我们是奉景王殿下之命,来请二位回去的。”
“景王?”白鹤瞳孔骤缩,瞬间明白了什么,他瘫软在地,面如死灰,“他……他果然不会放过我们……”
他怎会忘记,自己这些年,是如何欺辱白璃的。他抢了白璃的玉佩,故意将他推下水,甚至在白璃幼时将他关进柴房取乐,害他毁容留下了一道疤痕。柳姨娘更是仗着父亲的宠爱,屡屡刁难林若水,苛待白璃。
那些过往的恶,一桩桩,一件件,江让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他怎么可能放过他们。
黑衣人面无表情地走上前,将两人捆了起来,塞进了马车。马车朝着城外的方向驶去,渐行渐远,最终消失在茫茫的暮色里。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,也没有人再见过他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