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7章 前路未卜,暗影随行(1/2)
两人在这荒郊野岭的背风处,寻了个勉强能藏身的浅窝子,暂且安顿下来。
北忘伤得太狠,魂念干了,精血亏空,又被那冥妃的怨气磨蚀了魂儿,别说赶路,连多走几步都眼前发黑,天地打转。
南灵的情形虽和他不同,可本源耗得过了头,魂体一闪一闪的,也得要工夫稳下来。
这一停,便是四五日工夫。
白日里,北忘勉强盘腿坐着,从怀里掏出师门传下的、剩得不多的几粒固本培元的丸子,就着清水咽下去。
药劲化开,像点着的炭火,一点点烘着近乎冻住的经络与干涸的丹田。
他照着师门吐纳的路子,慢腾腾地、顶顶难地引着身子里那几乎觉不着的、新冒出来的微弱气机,试着把魂儿上的裂口子长拢。
这过程又苦又长,每回内观,都能“瞧见”魂体上被红丝线磨蚀后留下的、像蛛网似的黯印子,还有因烧了精血而变得干巴脆生的根脚。
这不是皮肉伤,几日就能结痂,这是伤了修行人的“本”,没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水磨工夫,外加机缘运气,怕是难回原样。
南灵多半时候,只是静静坐在旁边不远的地儿。
她不用吃药,也不用像北忘那样打坐调息。
她的“养回来”,是一种本能的、慢腾腾的“聚拢”。
随着日子过去,她那闪个不停的魂体慢慢稳下来,不再闪得那么厉害,脸上那吓人的白也稍稍褪了点,只是依旧没甚血色,瞧着还是冷冰冰的。
可北忘能觉出,她好像和以前有些不同了。
具体哪处不一样,他也说不上。
许是那双空茫的眼睛,在偶尔望天时,深处掠过的那一丝极淡的的迟顿?
又许是她周身的气机,虽说依旧冰寒,却比先前多了点难言明的……“卡顿”劲儿?
像一架顶顶精巧的机括,里头某个齿子因着过使力留下了瞧不见的细痕,虽说还能转,可到底不如头先那般滑溜无碍。
上回为了捞他硬要发作的阴神权柄,显然在她这特别的“身”上,留下了某种更底里的、磨不掉的印记。
几日下来,两人中间话极少。
北忘专心养伤,南灵则多半时候不出声。
偶尔北忘要取水,或是挪地方时脚下打晃,南灵会没声地递过水囊,或是伸手虚扶一把。
动作干脆,没多余的话,却透着种经过生死后、不用多说的默契。
北忘不再追问她的来路,南灵也不再故意躲闪他的眼光,只是那道无形的隔阂,依旧清清楚地杵在那儿。
他们并不晓得,就在他们于这荒山野地里艰难将养的当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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