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7章 没有人能审判我（2/2）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餐厅被抽到消防检查，所有预约都被迫取消了。”

不好的事情都赶到一起来了。天气好冷，黎寒商觉得手脚冰凉。

贺兰时说：“我们换个地方吃晚饭。”

她摇头：“我想回家，下雪了，有点冷。”

贺兰时沉默了一会儿，告知戚先生改道回滨江云港。

回去的路上也堵车了。

黎寒商抹掉车窗上凝结的水雾，看外面的雪：“今天好像有点倒霉。”

事事都不顺。

……

因为交通拥堵，将近六点才到滨江云港。

刚出电梯，黎寒商来电话了，她看了眼来电显示，对贺兰时说：“你先进去，我接个电话。”

贺兰时知道她在支开他，没有说什么，顺从地先进屋了。

“喂。”

陈律师说：“庞升和项群在一个礼拜前就死了。”

黎寒商扶着墙，被割破的手指因为重力按压而疼痛加剧：“怎么死的？”

“互杀。”

黎寒商挂掉电话，深呼吸，平复了一下，才去开门。

门打开，贺兰时站在玄关口。

“你怎么不进去？”

贺兰时手上还提着黎寒商的电脑，甚至都没有放下：“等你。”

他伸手去牵黎寒商，她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。

又是这个眼神。

“简简，”贺兰时开始心慌，“你在怕我。”

之前她对他避如蛇蝎时，就是这个眼神，警惕、惶恐，像在看一个危险的生物。

她好像发现什么了。

“告诉我，你怎么了？”他看着黎寒商，等待她审判。

“你和殷闻是不是早就认识？”

“是。”

黎寒商不喜欢一直猜忌，不喜欢隐瞒，冷静地、情绪稳定地说出她的怀疑：“孔照山倒台是因为项群供出了明珠物流的灰色交易链，小四爷殷闻也因此获利，彻底掌控了明珠集团。但项群只是一个物流经理，还没有能动摇孔照山根基的能耐，背后一定有势力在推波助澜。”她向贺兰时走近一步，“是你吗？你和殷闻合作了？”

贺兰时没有着急回答，而是问她：“邮件你看到了？”

“是，我看到了。”

邮件里，殷闻和贺兰时在谈金地置业股份的收购。

殷闻手里那部分金地置业的股份，是当初黎寒商和殷闻做交易时，支付给他的酬劳。

“我想听你解释。”

贺兰时却不回答，眼底有明显的慌乱。

他只会在她面前乱掉阵脚。

“你不解释，那我来猜一下。”黎寒商语速很慢，每一个字都像尖锐的锥子，敲在贺兰时耳膜上，“你和殷闻的交易内容是，你助他夺权，他帮你钓我上钩。”

当初她能通过黑蛇刺青查到庞升，查到明珠物流，手眼通天的贺兰时当然也能查到，所以贺兰时早就知道她会去找殷闻。

“殷闻管我要股份，我就必须得找个人协议结婚，然后你阻碍我找邢九言、钟鹤临，最后让我找上了你。”她看着贺兰时的眼睛，这么好看的一双眼睛，是如此的深不可测，“是这样吗？贺兰时。”

全部对了。

他的简简太聪明了，心细如尘，一点线索就能猜出全貌。

贺兰时承认：“是。”

能得到她，是他不择手段、步步筹谋的结果。

“那我再猜一下，当初和博物馆的拍摄是不是也是你一手促成的？”不然怎么会那么巧，偏偏是澜城博物馆。

“是。”

黎寒商攥紧了手，受伤的手指发麻：“庞升和项群呢？他们两个在看守所互相残杀，有没有你的手笔？”

贺兰时眼底没有悔意，全是杀戮后的痛快：“他们不该死吗？他们用花盆砸你。”

黎寒商深吸了一口气。

是她自负了，她凭什么觉得自己能管住贺兰时，她有什么能力能约束得了他。

他这么有手段，如果要对她用手段，她根本毫无胜算。

在宝湾岛的时候，他分明答应过她，会对她坦诚，却一再的伪装隐瞒。

“贺兰时，你到底还做过多少违法乱纪的事？”

贺兰时伸手，在快要触碰到黎寒商脸的时候，手又停下来，怕她会躲，怕她又对他避如蛇蝎。

“我不会伤害你。”

“可你已经让我成为你的妻子了，我也已经钟情你了，我们是荣辱共同体，你如果被抓到把柄，你如果坐牢，你想过我吗？我该怎么办？”

上一世发生过的大事件，这一世也都发生了，黎政英还是买凶杀人了，孟熠还是选择了薛既安，殷闻还是要输给季嫦华，美人鱼案依旧出现了第四个受害者。

那贺兰时是不是还是要纵火？

他站在那里，灯下是漂亮的皮囊与偏执的灵魂：“没有人能审判我。”除了你。

“贺兰时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