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8章 黄昏（1/2）

13:58 东京郊外树林

唐浩靠在树干上的身体忽然微微一颤，睫毛上凝结的血珠顺着脸颊滑落。黑暗中他的指尖还在无意识地摩挲着树皮，粗糙的纹路像某种密码，却解不开眼前的混沌。

“雄介……”他喉咙里溢出模糊的气音，干裂的嘴唇沾着泥土。方才变身时那道黑光并非全然的庇护，黑暗迪迦的力量像潜伏的藤蔓，正顺着血管往心脏缠去。

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，跃动追踪者2000a的车灯刺破林雾，在地面投下晃动的光斑。五代雄介跳下车时带起一阵风，头盔滚落草地发出闷响。“唐浩！”他的呼喊撞在树干上反弹回来，惊起几只栖息的飞鸟。

一条熏的警车紧随而至，轮胎碾过枯枝的脆响在寂静的郊外格外清晰。他拔出手枪护在胸前，手电光束扫过深坑边缘的裂痕：“手机的定位在这附近，这里似乎没有战斗的痕迹。”

五代雄介的靴子踩进湿润的泥土，循着拖拽的血痕往前跑。当手电照到靠在树上的人影时，他忽然顿住脚步——唐浩的制服被撕开数道口子，露出的皮肤上布满黑紫色的斑纹，像被墨汁浸染的蛛网。

“怎么会这样……”五代雄介蹲下身颤抖着探向他的鼻息，温热的气流拂过指尖时，他忽然听见唐浩牙缝里挤出的话：“光……好暗……”

一条熏的手电扫过唐浩紧握的右手，那只手正死死攥着什么东西。他小心翼翼地掰开蜷曲的手指，露出半截银黑色的棒状物体，边缘还沾着凝固的血渍。“这是……”

“神光棒。”五代雄介的声音发紧，他想起迪迦每次变身时的光芒，可方才那声巨响后，天空始终是灰蒙蒙的。

14:12 文京区polepole餐厅

老爹把最后一只餐盘放进消毒柜，金属碰撞声惊得奈奈手一抖，抹布掉进了水桶里。“雄介他们怎么还不回来？”她捞起抹布拧干，眼神瞟向墙上的挂钟。

五代稔正往玻璃杯里倒麦茶，忽然听见门外传来摩托车急刹的声音。她刚跑到门口，就看见五代雄介抱着唐浩冲进来，深色制服上的血迹在木地板上拖出蜿蜒的线。“稔！快拿急救箱！”

老爹噌地从吧台后跳出来，看清唐浩身上的斑纹时忽然变了脸色：“这是……”他转身从储物柜最底层翻出个铁皮盒，掀开时露出泛黄的旧报纸，“上次在长野调查古朗基遗迹时，见过类似的纹路。”

五代稔的手在急救箱里乱翻，绷带散落一地。当她的指尖触到唐浩的皮肤时，忽然像被烫到般缩回手：“好冰……”

唐浩的眼皮猛地掀开，眼白布满血丝。他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，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，咳出的血沫溅在枕套上。“黑……黑暗……”他抓住五代雄介的手腕，指甲几乎嵌进对方皮肉里，“别让光熄灭……”

14:30 千叶县科学警察研究所

夏田的指甲在键盘上敲出急促的声响，格莱姆文件的加密程序正被逐层破解。屏幕上跳动的古老文字忽然定格，一行扭曲的符号在她瞳孔里放大——“光之巨人与暗之宿主，共生则两生，相悖则同灭”。

“这是什么意思？”索雷尔刚推门进来就撞见她猛地站起，椅子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。

夏田抓起打印出的文件往外跑，白大褂的下摆扫过桌角的咖啡杯，褐色液体在文件上晕开：“长野的血字不是四个角，是两个角在光里，两个角在暗里！”她的声音撞在走廊的玻璃窗上，“古朗基在忌惮的不是空我，是同时拥有光与暗的战士！”

索雷尔看着她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，忽然想起昨夜整理资料时看到的记录——超古代文明毁灭前，曾有位巨人同时掌握两种力量。

14:45 polepole餐厅地下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