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4章 烙印余波、意识共鸣与监控升级(1/2)

韩墨的针药像一双温柔而有力的手,暂时压制了苏清婉灵魂深处那冰寒混乱的烙印。但“压制”不等于“根除”。那几点灰暗的“斑痕”如同蛰伏在意识土壤深处的毒草根须,虽然被暂时镇封,却依然散发着微弱但持续的寒意,并时不时地制造出一些混乱的“涟漪”——可能是毫无预兆的一阵心慌,可能是某个熟悉词汇在脑海中突然扭曲了意义,也可能是对周围人一个无意识动作产生瞬间的、毫无理由的疑惧。

这些“余波”轻微却恼人,持续消耗着苏清婉本已不多的精神能量。她必须时刻保持一种有意识的“内省”和“警惕”,才能在混乱涟漪泛起的瞬间,迅速调用观想“意识之树”或感受宝宝安宁脉动的方法,将其重新“抚平”。这让她显得比以往更加沉默,眼神深处总萦绕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和紧绷。

宝宝的状态也受到了影响。他虽然不再剧烈惊悸,但“神光”上那层阴影并未完全消散,对外界尤其是涉及苏清婉自身状态变化的“预警”变得有些过度敏感和迟滞。有时,对真正潜在的危险(比如一份看似正常但实际被动过手脚的日用品),他的预警会延迟或变得模糊;有时,对苏清婉自身因烙印余波产生的、并无实际威胁的混乱情绪,他却会反应过度,引发不必要的胎动和不安。

“母子连心,神气相感。”韩墨在又一次细致诊脉后叹息,“您神魂中的异气未清,便如同池中有浊流,自然会扰动与之相连的另一池清水。胎儿虽禀赋特异,但毕竟稚嫩,易受牵连。当务之急,仍需以清涤您神魂之浊为要。”

然而,清涤神魂绝非易事。韩墨的针药只能稳固体魄气血,安抚惊悸,对于这种深入意识底层的“法则污染”烙印,她的手段更像是用草木去清理钢铁上的锈蚀,效果缓慢且有限。秦屿提供的神秘文档中,虽有关于“秩序频率锚定”和“节点共振”的抽象描述,但如何将这些理论转化为具体的、可操作的治疗方案,却是一个巨大的难题。

“或许……我们可以尝试‘主动共鸣’。”秦屿在连续研究了几天文档和数据后,提出了一个新的设想,“文档提到‘秩序对抗混沌,需锚定自身频率’。韩医师的针灸是在物理层面为苏女士建立‘锚点’。如果我们能同时在意识层面,引导苏女士主动‘调谐’到她自身最稳定、最核心的某种‘频率’——比如,母性保护的本能,或者某种极度专注的状态——并通过外部手段(比如特定的声音、光线、甚至我们其他人的同步意念)进行强化和共鸣,或许能像共振一样,将她神魂中那些混乱的‘杂质’频率‘震’出来,或者至少将其压制到更低的活动水平。”

这个想法很大胆,近乎玄学。但眼下别无他法。苏清婉同意了尝试。

于是,每天的申时,除了集体静心观想“意识之树”外,增加了一项新的“意识共鸣”实验。秦屿根据文档中的频率模型和苏清婉自身脑波、生物磁场的监测数据,挑选了几段据说能促进阿尔法波(放松而专注)和伽马波(高度认知处理)的特定频率音乐片段。韩墨则配合地在苏清婉静听音乐、尝试内观调谐时,在她百会、神庭等穴位施以轻柔的、旨在“导引神气”的针法。

林薇和周文也参与进来,他们虽不懂原理,但按照秦屿的要求,尽量放空思绪,只是单纯地将意念集中在“支持婉婉”、“稳定安宁”这样简单而正向的念头上,试图形成一个微弱但同步的“支持场”。

实验进行了三天。效果……难以准确评估。苏清婉感觉在实验过程中,那种混乱的“涟漪”似乎出现的频率确实降低了一些,内心的宁静感有所增强。但实验一结束,特别是当她入睡或精神放松时,烙印的余波又会卷土重来,甚至因为白天的“对抗”而显得更加顽固。宝宝的状态也有类似波动。

“像是在打地鼠。”林薇疲惫地形容,“这里按下去,那里又冒出来。”

更糟糕的是,现实的压力并未因他们实验而减轻。顾家拿到那份评估报告后,开始了新一轮的“合规”施压。先是几家与顾氏有千丝万缕联系的“权威媒体”,开始发表一些看似中立、实则暗藏机锋的文章,讨论“重大社会事件中个体心理健康的重要性”、“如何避免受害者因应激反应走向偏执”、“社会支持系统应如何有效介入”等话题,字里行间影射苏清婉可能存在“认知固着”和“被害倾向”,需要“专业的、脱离当前应激环境的干预”。

紧接着,康宁医院的管理层受到了来自主管部门更明确的“关切”。电话和函件开始频繁提及“患者安全责任”、“医疗机构风险管控”以及“配合专业建议的必要性”。方总的压力越来越大,虽然他仍在尽力周旋,但明显感到有些力不从心。王建国那边也传来消息,顾家似乎正在动用一些更上层的关系,试图对案件的调查方向施加影响,并质疑警方“过度保护”可能干扰“专业的医疗判断”。

一张以“关怀”和“责任”为名的大网,正在缓慢而坚定地收紧。其最终目的,很可能就是迫使苏清婉离开目前这个尚有掌控力的环境,转入顾家能够施加更大影响的“专科机构”。

“他们想把我关进‘精神病院’。”苏清婉在一次实验后的疲惫中,轻声对林薇说,眼神却没有恐惧,只有冰冷的洞察,“用‘治疗’的名义。”

“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!”林薇握紧拳头,眼圈发红。

“光靠我们几个,不够。”周文的声音沙哑,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,“舆论被引导,程序被利用,警方也有他们的权限限制。我们需要……更强大的突破口。或者,更有效的外部援助。”

突破口?援助?从哪里来?苏清婉望向窗外。天空依旧阴沉。她下意识地将手放在小腹上,感受着宝宝有些不安的胎动。孩子……还能成为他们的“预警”和“防线”吗?面对这种系统性的、程序性的挤压,宝宝那超越常理的感知,又能起到多大作用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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