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9章 神性蕴新芽,八景道韵临(1/2)

女妭的昏迷,如同阴云笼罩在华胥圣城上空。尽管危机解除,但力挽狂澜的英雄却倒下了,这份胜利显得如此沉重。

华胥氏将女妭安置在圣城灵气最浓郁、最安静的静室,取出了宝库中最珍贵的丹药——有固本培元的“地元灵芝膏”,有温养神魂的“安神定魄香”,有修补本源的“九转回春丹”……凡是对伤势有益的,皆不计代价地用上。典更是寸步不离,亲自以自身温和的木灵法力为女妭梳理紊乱的气机。

然而,收效甚微。女妭依旧沉睡,气息微弱而飘忽,仿佛风中残烛。她的伤,并非简单的肉身受损或法力枯竭,而是强行引动远超自身境界的力量,导致“传承心火”本源受损,神魂因承载庞大法则与意念而过度消耗,几近枯竭。寻常丹药,只能维持其生机不灭,却难以触及根本。

静室之外,澜汐、锻火、黑岩、泽芦诸部首领,以及无数圣城民众、流民代表,每日皆有人默默前来,或远远探望,或低声祝祷。一股沉甸甸的感激、担忧与期盼,如同无形的潮水,汇聚在圣城上空,萦绕在女妭静养的庭院周围。

就在这焦灼而肃穆的气氛中,变化悄然发生。

首先是那枚一直静静躺在女妭枕边的玉佩。

随着时日推移,汇聚而来的感恩信念越来越浓,圣城地脉因灵禾曾散发道韵、邪秽被净化而短暂活跃的丰饶灵机也丝丝缕缕地渗入静室。这枚代表“司稼神·稷”最后神性联系的玉佩,在无人催动的情况下,竟自行开始吸纳这些无形的力量。

玉佩内部,那点原本微弱却纯粹的神性灵光,如同久旱逢甘霖的种子,开始缓慢而坚定地膨胀、变化。它的颜色,从原本单纯的淡黄温暖,逐渐染上了一丝暗金色的光泽——那是女妭“传承心火”的气息烙印;又浸润了青碧的生机——那是青霖宝玉与灵禾道韵的残留;更承载了无数人族对“粮食”、“丰收”、“生存”、“守护者”最朴素的感念。

这些驳杂却指向明确的力量,在玉佩内部那点神性核心的统合与淬炼下,开始发生奇妙的反应。一种崭新的、模糊的、却充满生机的“概念”,正在神光中孕育、萌芽。它不再仅仅是“司稼神”固有的“微弱提升谷物生机”、“小幅安抚地脉”权柄,而是隐隐指向了更广阔的范畴——“守护农耕文明之火”、“庇佑传承有序之种”、“见证薪火相传之志”。这新生的概念,与女妭所行的“薪火之道”,与灵禾代表的“五谷真意”,与人族此刻最迫切的生存渴望,产生了深度的共鸣。

玉佩的光华,不再仅仅是散发,而是开始以一种玄妙的频率脉动,如同大地深处沉稳的心跳,与静室外汇聚的众生信念隐隐呼应。一丝极其微弱、却充满安抚与希望的神性涟漪,持续不断地拂过女妭重伤的身躯与神魂,如同最温柔的守护。

与此同时,在所有人无法观测的层面,一缕来自洪荒至高道场之一——八景宫兜率天的“粟穗道韵”,穿越无尽时空阻隔,终于抵达了华胥圣城上空。

这道韵极其隐晦,非金非玉,无色无相,只有最顶尖的大能或对相关“道”有着深刻共鸣者才能隐约察觉。它似乎也感应到了下方那复杂的因果牵连——重伤濒临本源的女妭、受损却根基犹存的灵禾、正在蜕变新生的神性玉佩、以及这片土地上汇聚的、对农耕文明最炽热的期盼。

道韵在圣城上空盘旋片刻,仿佛在静静观察、推演。最终,它做出了选择。

无声无息间,这缕蕴含老子圣人一丝无为感悟、却又因观察人道演变而沾染了“养育”、“丰饶”、“文明基石”概念的道韵,悄然一分为二。

其中绝大部分,约九成九,如同润物无声的春雨,飘飘洒洒,融入了稷宫后山蕴灵圃的大地之中。这道韵并非直接灌注给灵禾,而是与土地本身、与残存的灵禾道痕、与青霖宝玉逸散的生机相结合,化为最本源、最温和的滋养之力。受损的灵禾,那出现细微裂纹的金色穗芒,在这股至高道韵的温养下,裂纹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开始弥合,内部的法则脉络得到巩固与梳理,甚至隐隐变得更加圆融深厚。整个蕴灵圃的土地,也仿佛经历了一次最深层次的洗礼,地力变得更加精纯、包容,对草木生长的促进能力上了一个台阶。

而剩下那极其微小、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一小部分道韵,则凝成一点纯粹到极致、仿佛蕴含着“道”之初始生机的金色光点,穿透静室的重重防护,无视了肉身的阻隔,轻盈而精准地,没入了女妭的眉心,融入她近乎干涸的识海深处。

这一点金色光点的融入,起初并无太大动静。昏迷中的女妭,只是眉头似乎极其轻微地舒展了一丝,本就微弱的气息,更加平稳了一分。

但在她沉寂的识海深处,变化已然开始。

那点金色道韵,如同投入死寂深潭的一颗石子,荡开了一圈圈微不可察的涟漪。它没有强行修复或壮大女妭受损的神魂与心火本源,而是如同一个最精妙的“引子”与“模板”,开始悄然引动女妭自身残存的一切——破碎的“薪火之道”感悟、对灵禾真意的记忆、万民信念的共鸣烙印、玉佩神性的守护余韵、乃至血脉深处属于人族、属于华胥的传承印记。

这些碎片化的、濒临消散的“认知”与“力量”,在这缕圣人道韵的牵引与梳理下,开始以一种前所未有的、更加符合“道”之自然的方式,缓慢地重新排列、组合、修复、升华。

女妭的昏迷,仿佛成了一次被动的、最深层次的“悟道”与“涅盘”。

在她的意识深处,一幕幕景象开始流转、重组:

不再是稷爷爷手把手教导耕作的具体画面,而是升华为对“春播秋收”天地时序的敬畏与顺应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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