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6章 他在万众瞩目中走向她（1/2）

军区礼堂的掌声还没歇，台上的红色横幅被风吹得轻轻晃。首长握着顾长风的手，另一只手刚要拍他的肩，想再说几句鼓励的话，却见顾长风突然侧身，往后退了半步。他手里还攥着那枚一等功军功章，金色的章体在灯光下闪着光，边缘的纹路刻着“为人民服务”五个字，清晰得很。

“顾长风同志，还有什么要跟大家说的吗？”首长愣了愣，笑着追问，以为他要补充感谢的话。台下的人也都坐直了身子，马龙凑到赵虎耳边小声说：“肯定是要提咱们俩，等会儿咱得使劲鼓掌！”

可顾长风没说话，只是微微颔首，朝着首长敬了个标准的军礼。然后，他转过身，脚步坚定地朝着主席台的台阶走去——不是走向后台，不是走向战友席，而是径直走向了家属席的方向。

“哎？团长咋往那边走了？”赵虎手里的花生“啪嗒”掉在地上，他瞪大眼，拽了拽马龙的胳膊，“不是该跟咱们汇合吗？”

台下瞬间安静下来，原本的掌声戛然而止，几百道目光都跟着顾长风的身影移动。穿军装的战士们面面相觑，家属席的女人们也小声议论：“这是咋了？军功章还没放好呢，咋就下台了？”

许诺也站了起来，手里的手帕攥得紧紧的，指节都泛了白。她看着顾长风一步步朝自己走来，军装的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，肩章上的星徽晃得她眼睛发涩——他走得很稳，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心尖上，让她忘了呼吸。

顾长风走到家属席前，停在了许诺面前。他比她高大半个头，站在她面前时，刚好能挡住身后的灯光，把她罩在一片温柔的阴影里。周围的议论声更小了，连顾晓雅都忘了举着的向日葵，只是仰着小脸，好奇地看着表哥。

“小诺。”顾长风开口，声音比刚才在台上时软了些，却依旧清晰，能传到周围人的耳朵里。他抬手，把手里的军功章轻轻托在掌心，章体的温度透过指尖传过来，带着点金属的凉，却烫得许诺眼眶发红。

就在所有人以为他要把军功章递给许诺时，顾长风突然屈膝——右腿“咚”地一声跪在了水泥地上，动作不算重，却足够让全场错愕。

“哗——”礼堂里瞬间炸开了锅。马龙猛地站起来，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；赵虎张大嘴，半天没合上；首长也从台上探过身，眼里满是惊讶；家属席的女人们更是捂住嘴，小声惊呼：“这是干啥？在这儿单膝跪地？”

许诺也懵了，赶紧伸手想去扶他：“顾长风，你快起来，这么多人看着呢！”

顾长风却没动，依旧单膝跪着，掌心的军功章举得更稳了。他抬头看着许诺，眼神里没有了平时的规整，满是化不开的温柔，还有点不易察觉的紧张——他的喉结动了动，慢慢开口：“之前在台上说，这份荣誉分你一半，是我说得浅了。”

他顿了顿，目光扫过周围的人，又落回许诺脸上，声音更坚定了：“破季渊案那三个月，我天天加班到后半夜，回家时总能闻到你留的热饭香；我把案件资料堆得满桌都是，你熬夜帮我分类整理，还在每份资料上贴了小标签，怕我找不着；我卡在证据链上愁得睡不着，是你说‘不如从走私路线倒推’，才让我找到突破口……”

这些细碎的小事，他说得很轻，却像羽毛一样，轻轻拂过在场每个人的心。许诺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，顺着脸颊滑进衣领，带着点咸，却暖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