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9章 夜勘医署:毒踪现,指宫闱(2/2)

沈惊鸿早有防备,足尖点地侧身旋避,同时绣春刀出鞘,刀背轻挑便将银簪击落在地,“当啷”一声脆响。“放肆!”她声如惊雷,“光天化日(此处夜探,改为“深宫禁苑”)擅行刺杀,你就不怕太后治你谋逆之罪?”秦嬷嬷眼中厉色暴涨,拍掌三声,四名黑衣太监瞬间抽腰间短刀,刀身泛着寒芒,围攻而上——此四人步法沉稳,出手狠辣,绝非寻常太监,竟是秘卫伪装。

“太后?”秦嬷嬷仰头狂笑,声音尖锐如枭啼,“待老奴取你性命,再将韩文彬尸身弃于此地,伪造你二人私通谋逆、畏罪自尽的现场!届时太后纵是不信,也只能认下这桩铁案!”她俯身拾起银簪,再度袭来,簪尖直指心口:“先帝当年斩我兄长秦修于闹市,曝尸三日!老奴忍了二十年,终于等到今日报仇之机!你当老奴真效忠于太后?不过是借她宫闱之势,静待复仇之日!”

沈惊鸿心头巨震——秦修!二十年前因贪腐百万两漕银被斩的户部侍郎,正是此案!当年此案由先父沈毅主审,铁证如山,秦修伏法后,秦家满门流放,没想到竟有漏网之鱼潜伏宫中。原来秦嬷嬷隐忍二十年,只为报兄长血仇,毒杀先帝不过是她复仇棋局的第一步!

绣春刀与短刀相撞,火星四溅,锐响刺耳。沈惊鸿自幼随父习武,尤擅近身搏杀,加之身法灵动如蝶,四名秘卫虽悍勇,却始终近不得她三尺之内。秦嬷嬷见状,从怀中掏出一枚黑瓷瓶,猛地掷于地上,浓烟瞬间弥漫全屋,带着刺鼻硫磺味。“撤!”她厉声喝令,率四名秘卫从后门窜逃,身影转瞬消失在夜色中。

沈惊鸿以袖掩鼻追出时,只瞥见一道黑影翻上墙头,消失在月辉之中。萧玦已率亲卫赶至,见她安然无恙,悬着的心才落下,递上一壶清水:“统领无碍?”沈惊鸿摇头,指了指地上的黑瓷瓶残骸:“是秦嬷嬷,为报兄长秦修之仇,毒杀先帝。韩文彬可安全抵达?”

“苏绾已将他护送至营中,派了十名亲卫看守,万无一失。”萧玦接过她手中的绣春刀,仔细擦拭刀身血痕,“我已传令封锁四城城门,严查出入人员,秦嬷嬷插翅难飞。”沈惊鸿接过清水,却未饮下,目光望向太医院深处——秦嬷嬷潜伏二十年,绝不可能孤身一人,其背后定然有同党,而这同党,或许就藏在太后身侧,甚至……牵涉更核心的皇室成员。

次日清晨,慈宁宫内龙涎香袅袅。太后手持韩文彬的供词与秦嬷嬷的素笺,凤目紧闭,指节因攥握过紧而泛白。良久方睁眼,眸中满是疲惫与痛心,声音沙哑:“哀家竟不知,身边藏着如此豺狼!”她抬手揉着眉心,金镶玉护甲蹭过额间,“秦嬷嬷随哀家陪嫁入宫,二十年来谨小慎微,哀家待她如姐妹,竟不知她心中藏着这般滔天恨意!”

“太后,秦嬷嬷兄长秦修,二十年前因贪腐漕银案被先帝处斩,此案由先父沈毅主审。”沈惊鸿躬身奏道,“秦嬷嬷潜伏宫中二十年,借太后之势培植势力,毒杀先帝后,又挑唆二皇子与李嵩谋逆,实则欲搅乱朝纲,为兄报仇,甚至妄图扶持外藩夺权。”

太后沉默良久,抬手示意内侍呈上一具锦盒。锦盒打开,一枚羊脂白玉坠静静躺着,玉上刻着“秦”字,边缘已被摩挲得光滑温润。“这是秦嬷嬷入宫那年,哀家赏她的及笄礼。”太后声音发颤,指尖轻抚玉坠,“她说家中无人,愿终身侍奉哀家,哀家便信了她二十年。如今想来,她每次摩挲这玉坠时的眼神,哪里是感念恩义,分明是藏着刻骨恨意。”

“太后,秦嬷嬷虽逃,其党羽必仍在宫中潜伏。”沈惊鸿直言,“臣恳请太后恩准,由昭雪司彻查慈宁宫及各宫苑,凡与秦嬷嬷有牵连者,无论品阶高低,一律严查,以绝后患。”太后眼中恢复往日威严,沉声道:“准奏!昭雪司可持哀家懿旨行事,若有阻挠者,以同党论处!”

沈惊鸿领旨出宫,刚至宫门,苏绾已携密报疾奔而来,鬓角带汗:“统领,查到了!秦嬷嬷在城外有处隐秘宅院,院中藏着万两金银,更有一本‘结纳册’,记录着二十年来被她收买的宫中人——其中有两名是太后贴身宫女,三名禁军将领,连先帝陵寝的守卫统领都在其列!”

沈惊鸿接过结纳册,指尖划过泛黄纸页,当看到“禁军副统领周显”之名时,眸色一沉——此人正是李嵩门生,亦是先帝陵寝失窃案的守卫统领!“原来如此。”她冷笑一声,“先帝陵寝龙袍失窃,根本不是二皇子所为,而是秦嬷嬷授意周显盗走,故意嫁祸二皇子,挑起皇子内斗,好坐收渔利!”

“统领,此刻便调兵拿人?”苏绾眼中燃着怒火,这些人皆是蛀虫。沈惊鸿却摇头,指尖轻叩结纳册:“不可。此辈在

三日后,深夜。沈惊鸿带着亲卫潜伏在秦嬷嬷的宅院外,看着两名宫女从宅院中走出,手中提着一个锦盒,快步走向禁军副统领的府邸。“动手!”沈惊鸿一声令下,亲卫如猛虎般冲出,将两名宫女擒获。锦盒打开,里面装着的不是金银,而是一枚刻着“秦”字的玉坠——正是秦嬷嬷的信物。

“说!秦嬷嬷在哪里?”沈惊鸿扣住一名宫女的手腕,厉声问道。宫女吓得浑身发抖,颤声道:“秦嬷嬷……秦嬷嬷在城外的破庙里,明日清晨就要出城!”沈惊鸿眼中闪过一丝厉色,立刻带人赶往破庙。

破庙内,秦嬷嬷正与禁军副统领密谋。“明日清晨,我带着账本出城,去投靠北境的宁王。”秦嬷嬷道,“你在宫中接应,等宁王大军南下,我们里应外合,杀了幼帝和沈惊鸿,为我兄长报仇!”禁军副统领点头,刚要说话,破庙门突然被踹开,沈惊鸿带着亲卫冲了进来。

“秦嬷嬷,你的仇报不成了!”沈惊鸿厉声喝道,绣春刀直指秦嬷嬷。秦嬷嬷见状,知道大势已去,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,就要自尽。“拿下!”萧玦一声令下,亲卫上前夺下匕首,将秦嬷嬷和禁军副统领绑了起来。

秦嬷嬷被押出破庙时,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,突然狂笑起来:“沈惊鸿,你以为你赢了?宁王早已在北境厉兵秣马,用不了多久,就会兵临城下!到时候,这天下还是我的!”沈惊鸿眸色一沉,宁王是先帝的弟弟,多年来一直镇守北境,素来安分守己,难道他也参与了谋逆?

回到京城后,沈惊鸿立刻将秦嬷嬷的供词呈给太后和幼帝。幼帝看着供词,小脸煞白:“皇叔……皇叔也要谋反?”太后闭眸片刻,再睁眼时,眼中已无半分温情:“来人!传哀家懿旨,召宁王即刻回京述职!若他推诿不从,便以谋逆论处!”

沈惊鸿走出金銮殿时,阳光正好洒在她身上,却驱不散心中的阴霾。秦嬷嬷虽被擒获,但宁王的谋反之心已露,北境战火一触即发。她抬头望向北方,心中清楚,一场更大的风暴,即将来临。而她,必须做好万全准备,守护这来之不易的太平。

萧玦走到她身边,递上一杯热茶:“别担心,北境有我父亲留下的旧部,我已写信让他们暗中防备。”沈惊鸿接过热茶,暖意从指尖蔓延到心底。她看向萧玦,眼中满是坚定:“无论宁王有多少兵力,我都会守住这天下,不让先帝的冤屈白费,不让百姓再受战乱之苦。”

茶烟袅袅中,两人并肩而立,望着巍峨的宫墙。他们知道,这场关乎皇权、关乎天下的斗争,才刚刚开始。但只要他们同心协力,就没有破不了的案,没有挡不住的敌人。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阴谋,终将在阳光之下,无所遁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