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3章 吞天·化道·云疏殉井（1/2）

第七百四十三年，归墟第七重门。

你手中《永恒的食客》最后一页，血字如新，墨迹未干，每个字都在扭动，像活过来的蛆虫，拼命往你指尖里钻。钻得你眉心井剧痛，痛得你差点松手把书扔了。

但你不敢松。

因为你听见云归婴儿真身，在你耳边呼吸。呼吸声很轻，像初生猫崽的奶叫，但每一声，都踩在你心跳的鼓点上。

翻书人，他喊你，用的是你自己的声音，你还没选。

合，还是翻？

合，我死，你活，故事完，你自由。

翻，我活，你死，故事续，你入井。

入井，你就成了第一千零七代守墓人，守的，是翻书人的井。

井里锁的，是。

你不想翻，就得写。

写下去，故事活。

活了，我死。

死了……他顿了顿，就真完了。

你手指发抖，抖得书页哗哗作响。你想起七百四十一年前，第一次翻开这本书，只为打发失眠的夜。你没想到，自己会翻出一个宇宙，翻出一群人，翻出一口井，翻出一个……寂主。

现在，寂主要你亲自合上他。

要你，杀死他。

我……你开口，声音干涩得像七年没下雨的井，我不想杀他。

不想？云归婴儿真身笑了，笑出泪，泪是玄黄色的，像疫病井底的淤泥，可你七百四十一年，每一页翻过去，都是一刀。

刀不滴血，但刀刀割肉。

割的是我的命。

现在，只剩最后一页了。

你割，还是不割？

你沉默。

沉默时，你眉心井里，云疏魂魄在哀求：

别合。

合了，你就成了井。

成了井，就得守。

守的是，守的是，守的是……

永生永世，翻不到头。

翻不到头，就永世不得超生。

超生……他声音越来越弱，我想死。

死了，才算终。

你心一颤。

你想起云疏七百四十三年，守井、续规、当爹、当娘、当饭、当柴，最后连焦饭粒都当不成，只能当一缕魂，囚在你眉心井里。

他，早就想死了。

可你，不让他死。

你翻书，翻得他死不成。

你，才是他最大的劫。

第七百四十三年，你终于开口，声音坚定，像井底终于磨出刃的刀，我选。

我选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