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6章 小年惊变,战火不再遥远(1/2)

“来来来,吃饺子了!虽然咱们是在拍戏,但今儿个现实里也正好是个节气,剧组给大家伙加餐!”

场务大叔推着个冒着热气的小推车,吆喝声在片场里回荡,瞬间驱散了冬日的几分寒意。

林默刚从那个压抑的柴房布景里钻出来,身上的长衫还带着些许人为制造的“灰尘”和“褶皱”。

他还没来得及拍打,手里就被塞了一碗热腾腾的芹菜猪肉馅饺子。

“默哥,趁热吃!”苏哲这货早就捧着碗蹲在一边开造了,嘴里塞得满满当当,像只囤食的仓鼠,“刚才那场绝食戏拍得我都在外面看着饿,这会儿必须得补回来。”

林默笑着摇摇头,接过筷子。剧组的生活就是这样,上一秒还在戏里饿得头昏眼花,下一秒就要为了体能狂塞碳水。

“慢点吃,别噎着。”林默夹起一个饺子,“待会儿那场戏可是重头戏,刚吃饱了容易犯困,到时候情绪上不去,你看林导不削你。”

提到林导,苏哲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,往监视器那边瞄了一眼。

只见林淮导演正端着个大茶缸子,眉头紧锁地盯着刚才的回放,那张黑脸跟锅底似的,显然是在酝酿着什么“大招”。

“行了,别看了,赶紧吃完准备。”林默几口扒拉完饺子,把碗一放,那种属于“顾清明”的气场又慢慢回到了身上,“接下来的这场戏,是《国士》前半段最后的宁静,也是最大的转折点。能不能把观众的心给揪住,就看这一哆嗦了。”

……

片场很快恢复了肃静。

为了营造出那种“南方小年”的氛围,灯光组费了老劲,在布景的屋檐下挂上了一串串红灯笼,暖黄色的光晕透过窗纸洒在青石板上,给这阴冷的冬日平添了几分虚假的暖意。

此时的剧情时间线,已经来到了当年的年底。

南方的小年,虽不如北方那般大雪纷飞、饺子飘香,但祭灶王、扫尘土的习俗却是一样不少。

“《国士》第108场,小年夜,惊变,一镜一次,action!”

随着场记板的一声脆响,镜头缓缓推入。

画面里,是一片祥和安宁的景象。

保和堂内,药香混合着淡淡的檀香味,让人心神安宁。

张震山老爷子饰演的顾父,今儿个难得给自己放了个假,背着手,哼着荒腔走板的昆曲,晃晃悠悠地出门找老友吃茶聊天去了。

医馆里,只剩下兄弟二人。

林默饰演的顾清明,正站在案前写春联。

他的神情专注,笔锋苍劲有力,每一个转折都透着一股子医者的沉稳与文人的风骨。

“天增岁月人增寿,春满乾坤福满门。”

写完横批,他搁下毛笔,满意地端详了一番。

“哥,你这字是越来越好了。”

苏哲饰演的顾清河,手里拿着块抹布,正踩在凳子上擦拭着高处的药柜。他一边干活,一边回头冲着大哥嘿嘿傻笑,“回头给婉儿家也写一副呗?她前两天还跟我念叨,说街上买的春联俗气,想要一副咱们‘小顾神医’的墨宝呢。”

听到“婉儿”这个名字,顾清明的眼神柔和了几分。

他一边洗笔,一边没好气地调侃道:“我看不是她想要,是你小子想借花献佛吧?怎么,还没把人娶进门,这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?”

“哪……哪有!”顾清河脸一红,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,手忙脚乱地扶住柜子,“我这是……这是为了邻里和睦!对,邻里和睦!”

“行了,别贫了。”顾清明笑着摇摇头,重新铺开一张红纸,“等会儿我就写一副,你给送过去。顺便问问林家大哥回来了没,若是回来了,让他晚上过来喝两杯。前些日子听婉儿说,他在上海那边的生意做得不错,我还想跟他请教请教当下的时局。”

“好嘞!哥你最好了!”顾清河欢呼一声,擦得更起劲了。

此时的保和堂,充满了过节的喜庆与兄弟间的温情。

然而,这温馨的一幕,就像是暴风雨前那平静的海面,美好得有些不真实。

镜头悄悄拉远,透过半开的窗棂,给到了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。

远处,隐约传来了几声稀疏的鞭炮声,但那声音听起来并不喜庆,反而透着一股子沉闷,像是压在人心头的一块石头。

就在这时——

“啊——!!!”

一声凄厉至极的哀嚎声,毫无征兆地划破了这份宁静!

那声音尖锐、绝望,像是濒死的野兽在嘶吼,瞬间穿透了厚重的墙壁,直刺入两人的耳膜。

“啪!”

顾清河手里的抹布掉在了地上。

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,整个人僵在原地,眼神里满是惊恐。

“这声音……是隔壁?”

顾清明手中的毛笔也是一顿,一滴浓墨“啪嗒”一声滴落在刚写好的红纸上,瞬间晕染开来,像是一朵触目惊心的黑花。

“是林家。”

顾清明的声音沉了下来,眉头紧紧锁起。

他快步走到门口,向外张望。

只见隔壁林家的大门敞开着,门口围了一圈指指点点的邻居,隐约还能看到一个背着包裹的身影正跪在地上痛哭。

“婉儿!”

顾清河反应过来,怪叫一声,连围裙都顾不上摘,拔腿就往外冲。

“清河!慢点!”顾清明喊了一声,但看着弟弟那慌乱的背影,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。

他没有跟出去,而是站在门口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门框。

作为顾家的长子,作为这个家的主心骨,他必须镇定。

但他那双微微颤抖的手,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波澜。
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

隔壁的哭声越来越大,那是撕心裂肺的悲鸣,夹杂着老人的晕厥声和下人的呼喊声,乱成了一锅粥。

每一声哭嚎,都像是一记重锤,狠狠地砸在顾清明的心上。

不知过了多久。

门口终于出现了一个身影。

是顾清河。

但他不是走进来的,而是像个被抽去了灵魂的木偶一样,一步一步,机械地挪进来的。

此时的苏哲,贡献了他进组以来最高光的演技。

他的脸色惨白如纸,双眼空洞无神,嘴唇哆嗦着,像是想说什么,却又发不出声音。

他身上那件原本喜庆的长衫,此刻显得格外刺眼。

顾清明快步迎上去,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弟弟。

“清河?出什么事了?婉儿家怎么了?”

顾清明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,但语速却不自觉地加快了。

顾清河缓缓抬起头,看着大哥那张熟悉的脸,眼泪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。

“哥……”

他的声音沙哑,像是吞了一把沙砾。

“林大哥……回来了。”

“回来了?”顾清明一愣,“回来了是好事啊,为何哭得如此凄惨?”

顾清河张了张嘴,喉咙里发出一声类似于呜咽的怪声。

他颤抖着伸出手,比划了一个大小。

“他是……被装在罐子里……回来的。”

轰!

顾清明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,整个人如遭雷击。

装在罐子里?

骨灰?

“怎么回事?!”顾清明死死抓住弟弟的肩膀,手指用力得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,“他不是去上海谈生意了吗?那是繁华之地,又不是战场,怎么会……”

“没有繁华之地了……哥……没有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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