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2章 一封特别的海外来信(1/2)

“你,最想讲给这个世界听的故事,是什么?”

这个问题,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在林辰的心中,激起了久久不曾平息的涟漪。

结束了在好莱坞的所有拍摄工作后,林辰没有在洛杉矶那片被名利浸泡的浮华之地做任何停留,便带着团队,悄然返回了国内。

他婉拒了所有媒体的采访,推掉了所有纷至沓来的庆功宴与商业活动,再一次,回到了贵州深山里,那个与世隔绝的、宁静的小院。

外界的喧嚣,网络的狂欢,似乎都与他无关。

他只是安静地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。

白天,他会陪着外婆去菜园里除草,会搬个小马扎坐在院子里,看着外婆在阳光下,用布满老茧的手,熟练地编织着竹筐。

夜晚,他会独自一人,坐在书房里,对着那台承载了他无数秘密的电脑,一遍又一遍地,看着那个由海外粉丝提出的,简单,却又无比宏大的问题。

最想讲给世界听的故事?

是自己这两世为人、充满了荒诞与挣扎的宿命吗?

是那个冰冷的、以人气为食的、神秘的系统吗?

还是那个关于“金色人气值”的、关于“治愈与被治愈”的全新发现?

林辰不知道。

他发现,自己所经历的一切,都无法用言语,向这个世界,做出一个完整的、能够被理解的解释。

直到那天下午。

一封来自大洋彼岸的、特殊的国际信件,辗转数日,从辰光基金会的总部,被用最快的速度,送到了他的手上。

在这个几乎所有信息都已数字化的时代,一封漂洋过海的、带着邮票与墨水香气的实体信,本身就显得无比的珍贵与郑重。

信封的材质很好,带着淡淡的纹理。上面没有写寄信人的地址,只有一个来自美国加州的邮戳。

收信人,写的是:致·那束光·林辰先生(亲启)

林辰坐在院子的老藤椅下,阳光透过葡萄藤的缝隙,洒下斑驳的光影。他小心翼翼地,拆开了那封信。

信纸上,是带着一丝稚嫩,却又无比工整的、漂亮的中文手写体。

林辰先生,你好。

请原谅我的冒昧。我不知道这封信,最终能否送到您的手上。我只是觉得,有些话,如果我不说出来,可能会成为我一辈子的遗憾。

我叫李文轩,是一个生活在美国的华裔。今年,十七岁。

在写这封信之前,我的人生,是灰色的。

我的父母是第一代移民,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。他们希望我能融入这个所谓的‘主流社会’,希望我能成为他们口中的骄傲。所以我从小,就必须拼命地学习,拼命地优秀。

但在学校里,我永远是那个格格不入的‘异类’。因为我的黄皮肤,我的黑眼睛,因为我说着他们听不懂的、带着口音的英语。他们嘲笑我,孤立我,把我当成一个看不见的、可有可无的幽灵。

在家里,我又无法与我的父母,进行真正的沟通。他们无法理解我的痛苦,他们只关心我的成绩单,关心我有没有拿到他们想要的荣誉。

我就像一个被卡在东西方文化夹缝里的、多余的人。

渐渐地,我开始讨厌我自己。我讨厌我的长相,讨厌我的身份,讨厌这个让我感到窒息的世界。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拒绝和任何人交流。医生说,我得了重度抑郁症。

那是一段真正生活在海底的日子。黑暗,冰冷,窒息。每一天,我都在与那个想要拉着我一起毁灭的声音,做着斗争。有好几次,我甚至已经站上了天台的边缘。

直到那天晚上。

就在我准备结束这一切的时候,我的耳机里,随机播放到了一首歌。

一首我从未听过的、中文的歌。

“我躲在断墙之下,听着你们的窃窃私语。我看着你们的表演,然后开始陷入沉思……”

在那一刻,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一道惊雷,狠狠地劈中了!

那不是歌词,那是我的人生!是我每一天,都在经历的、活生生的现实!

我颤抖着,看了一眼那首歌的名字——《海底》。演唱者,林辰。

我哭得像一个迷路了很久很久,终于听到了同类声音的孩子。原来……原来这个世界上,还有人,是懂我的。

那一天,我没有跳下去。

我开始疯狂地,去搜索关于你的一切。我听了你所有的歌,看了你所有的节目。然后,我听到了那首,治愈版的《海底》。

“春日来临,散落满地的,是新的生命。”

“来不及,就从此,收起我们的倦意。”

当那温柔的、充满了希望的歌声响起时,我感觉,有一只温暖的手,穿透了那片冰冷的海水,轻轻地,握住了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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