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4章 温馨聚餐(1/2)

秋日的梧桐叶在私人庭院里簌簌落下,金黄色的光斑透过枝叶洒在石桌上。这里不是高档会所,也不是星级酒店,而是沈墨和苏晴在后山买下的一处带花园的老房子——按照苏晴的说法,“总算有个能让孩子们撒野,让老友们撒欢的地方”。

顾淮深推开木栅栏门时,林晚正弯腰捡起一片完整的梧桐叶。

“给念晚做书签?”他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,动作熟练得像是重复了千百遍。

林晚点头,眼角细密的皱纹在阳光下显得温柔:“她最近在画秋日系列,需要些实物参照。”

“你呀,永远是孩子们的首席助理。”沈墨的声音从屋里传来,伴随着茶香飘散出来。

苏晴系着围裙端着一盘刚出炉的杏仁饼干出来,小腹已经微微隆起,动作却依旧利落:“都进来吧,茶要趁热喝。林晚姐,你最喜欢的白牡丹,我特意让人从福鼎带的。”

四个加起来超过两百岁的人,围坐在一张并不名贵的原木桌旁,阳光正好,茶香袅袅。

---

“还记得第一次正式见面吗?”苏晴抿了口茶,突然笑起来,“在医院,沈墨刚做完八小时手术,满脸疲惫;淮深哥西装革履,一副‘我很贵别碰我’的样子;林晚姐穿着职业装,却拎着个保温桶。”

顾淮深挑眉:“‘我很贵别碰我’?我那时有这么讨人厌?”

“有。”沈墨毫不犹豫地点头,递给顾淮深一块饼干,“当时我想,这又是哪个难搞的家属。结果你是来送合作的。”

林晚忍俊不禁:“我倒记得,苏晴当时穿着护士服,却偷偷在值班室吃麻辣烫,被沈墨抓个正着。”

“哎呀,那是我夜班!补充能量!”苏晴抗议,脸颊微红,“而且沈医生后来不也抢了我半碗?”

沈墨轻咳一声,握住妻子的手:“那时觉得,这小姑娘真特别。”

顾淮深看着好友难得温柔的表情,调侃道:“铁树开花,百年一遇。”

“总比你强。”沈墨反击,“当年谁半夜打电话问我,‘怎么判断是不是真的爱上一个人了’?顾大总裁也有不自信的时候?”

林晚惊讶地看向丈夫:“有这事?什么时候?”

顾淮深罕见地有些窘迫:“陈年旧事,不提也罢。”

“是你们刚重逢那会儿。”苏晴抢答,“沈墨那晚正好值夜班,回来跟我说,顾淮深完了,彻底栽了。”

庭院里响起轻松的笑声。风过林梢,吹落几片叶子,恰好落在茶杯旁。

---

话题渐渐转向现在。

“念深的公司怎么样了?”沈墨问,“上次听你说,黑客攻击的事?”

顾淮深放下茶杯,眼底闪过一丝锐利,那是商场王者即便退居二线也未曾褪去的光彩:“解决了。对方是国际上一家专门做恶意并购的基金,手段不太干净。我找了几位老朋友,又让法务部收集了他们在其他国家的违规证据。谈判桌上,对方看到那些文件,脸色都变了。”

他说得轻描淡写,但林晚知道,那些“老朋友”是他几十年积累下的人脉,那些“证据”的搜集过程更是惊心动魄。她轻轻按住丈夫的手背,那双手不再年轻,却依然有力。

“念深和程澈表现得很出色。”林晚补充,语气里满是骄傲,“程澈怀孕六个月,还在指挥技术团队建立新的防火墙系统。念深在谈判最后阶段,用对方完全没想到的方式反将一军——他提出合作而非收购,给出了一个双赢的方案。”

苏晴眼睛发亮:“后来呢?”

“后来对方撤回了收购要约,反而成了深蓝科技的合作伙伴。”顾淮深嘴角微扬,“儿子比我当年更懂得‘化敌为友’。”

沈墨点头:“这一代有他们的战场和智慧。我们那个年代,商战更直接,也更残酷。”

“说起下一代,”苏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,“这个小家伙最近闹腾得很,半夜总踢我。沈墨每天对着肚子讲故事,说什么‘爸爸是医生,出生时别给妈妈添麻烦’。”

众人大笑。林晚关切地问:“预产期什么时候?都准备好了吗?”

“明年春天。”沈墨回答,目光落在妻子身上时柔软得不可思议,“产房、医生、月子中心,都安排好了。这次我一定全程陪护。”

顾淮深忽然想起什么:“对了,艾拉和阿迪的项目获奖了,你们知道吗?”

“当然!”苏晴兴奋地说,“他们发来的视频我们都看了。艾拉在领奖台上说那些感谢的话时,沈墨这硬汉居然眼眶红了。”

沈墨没有否认,只是端起茶杯:“那孩子……第一次见到她时,她在难民营里给受伤的小动物包扎,眼神里有种不顾一切的守护欲。现在她能站在国际舞台上,用自己的方式改变世界,很好。”

林晚感到眼眶微热。她想起多年前那个瘦弱却倔强的女孩,想起艾拉第一次叫她和顾淮深“爸爸妈妈”时的忐忑。如今那个女孩已经长成能够照亮他人的光芒。

“阿迪求婚了。”顾淮深忽然说。

“什么?”苏晴差点打翻茶杯。

林晚笑着点头:“上周的事。在保护区的星空下,用自己雕刻的木戒指。艾拉哭得像个孩子,然后答应了。”

庭院里静了一瞬,随即被祝福的感慨填满。

---

茶过三巡,话题越来越散,也越来越深。

“有时候半夜醒来,看着身边熟睡的人,会突然觉得不可思议。”苏晴轻声说,手轻轻搭在沈墨手臂上,“怎么就一起走了这么远的路呢?”

林晚深有同感:“年轻的时候觉得爱是轰轰烈烈,是海誓山盟。现在觉得,爱是半夜他替你掖好被角,是你皱眉时他递来的温水,是即使不说话也能懂的默契。”

顾淮深看着她,眼神如多年前一样专注:“还有永远说不腻的‘我爱你’。”

“肉麻。”沈墨平静,却握紧了苏晴的手。

“羡慕就直说。”顾淮深反击。

两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像少年般斗嘴,两个女人相视而笑。

阳光渐渐西斜,将四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交织在一起。

“其实我最近在想,”沈墨忽然正色道,“我们国际医疗救援队准备培养一批年轻医生,想以‘顾林基金’的名义设立一个奖学金。”

顾淮深立即领会:“专门给那些愿意去最艰苦地区服务的人才?”

“对。我和苏晴不可能永远在一线,但精神和技艺需要传承。”沈墨说,“名字我都想好了,就叫‘薪火计划’。”

林晚心念一动:“我们可以把基金会下一季度的慈善晚宴主题定为这个,募集更多资金。”

四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,又将一个简单的想法完善成了具体的计划。即便退居二线,他们骨子里那种“要做些什么”的劲头从未消减。

---

夕阳完全沉入西山时,庭院亮起了温暖的串灯。

苏晴起身要去准备晚餐,被林晚按住:“今天你和沈墨是主人,但厨房让我们来。”

顾淮深挑眉:“你确定?我上次煮汤差点烧了厨房。”

“所以今天我来主厨,你打下手。”林晚笑着拉他起身,“沈医生家的厨房,烧了要赔的。”

两个男人被“赶”到客厅下棋,厨房里传来女人轻轻的谈笑声和锅碗瓢盆的协奏。

沈墨摆好棋盘,忽然说:“其实当年,我很担心你。”

顾淮深执黑子,抬眸:“担心什么?”

“担心你太骄傲,太固执,会再次错过林晚。”沈墨落子,“也担心你就算追回她,也给不了她想要的那种安稳。”

“那你现在觉得呢?”

沈墨看着厨房方向,林晚正笑着听苏晴说话,侧脸在灯光下柔和美好:“我觉得,她比任何时候都幸福。你也一样。”

顾淮深沉默片刻,轻声道:“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和救赎。”

棋盘上的厮杀悄然进行,两个都不愿认输的男人,在棋局上依旧针锋相对。直到厨房飘来饭菜香,苏晴喊:“吃饭啦!两位老小孩!”

晚餐很简单,四菜一汤,都是家常味道。沈墨开了一瓶红酒,顾淮深却摆手:“今天开车。”

“叫代驾,或者住下。”苏晴说,“客房都收拾好了。”

林晚看着杯中晃动的红酒,忽然说:“我们好像很久没有这样,四个人,安安静静吃顿饭了。”

的确,过去几十年,他们各自在商场、医院、画室、救援前线奔忙。聚会常有,但总是夹杂着工作讨论、孩子教育、社会事务。像今天这样纯粹为了相聚而相聚的时刻,少之又少。

“那就以后多聚。”顾淮深举杯,“每月一次,雷打不动。”

“一言为定。”

四个杯子轻轻相碰,声音清脆,如同多年前那个决定携手同行的誓言。

---

夜深了,酒微醺。

苏晴有些困倦,靠在沈墨肩上。林晚和顾淮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,手牵着手。

“还记得我们四人第一次一起旅行吗?”林晚忽然问。

“云南。”三人异口同声。

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,孩子们还小,他们也都正值壮年。在泸沽湖畔,星空如洗,四个人对着湖面许愿。

“我许的愿是,希望我们四个人的友谊,能像这湖水一样,清澈长久。”苏晴闭着眼睛说。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