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章 除夕欢乐（2/2）

饭后，陆远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新年礼物——每人一套大红的新棉袄。李桂兰的是绣着福字的缎面袄，陆建国的是厚实的灯芯绒袄，小花的是一件镶白毛边的红斗篷，连陆阳和陆雪都有小巧的红色棉服。

这、这得花多少钱啊...李桂兰摸着光滑的缎面，舍不得穿。

妈，穿上试试。陆远帮母亲穿上新衣，明年咱家盖新房，您就是老太太了，得穿体面点！

一家人换上红彤彤的新衣，围坐在炉火边守岁。小花拿出陆远买的新年画报，叽叽喳喳地讲着上面的故事。陆远则抱着弟弟妹妹，教他们认画上的小动物。

哥，省城是不是有很多高楼？小花突然问，静雯姐姐说，省城有五六层高的楼呢！

陆远笑着点头：等哥把加工厂办起来，也带你去省城看看。

真的？小花眼睛亮得像星星，我要坐大汽车！还要吃奶油蛋糕！

炉火噼啪作响，映红了每个人的笑脸。窗外不时传来鞭炮声，空气中弥漫着年夜饭的余香。这是陆远重生以来最温暖的一个夜晚，家的意义从未如此清晰。

与此同时，村东头的旧屋里，却是另一番景象。

陆老爷子蹲在门槛上抽旱烟，屋里只点了一盏煤油灯，昏暗得看不清人脸。桌上摆着一盘饺子、一小碟咸菜和半只烧鸡——鸡腿已经不翼而飞。

里屋传来陆志强的抱怨声：就这么点肉，够谁吃啊！奶奶，再炒个鸡蛋呗！

老太太叹着气：志强啊，就剩两个鸡蛋了，留着初一早上吃...

我不管！陆志强摔筷子，陆远家肯定大鱼大肉，咱们连个鸡蛋都吃不起！

老爷子猛地磕了磕烟袋锅：闭嘴！有吃的就不错了！要不是你爹没本事，咱们能过成这样？

老太太突然压低声音：哎，你说...远子现在这么出息，咱们去说点好话，他能不能...

要去你去！老爷子梗着脖子，我丢不起这个人！

这时，隔壁传来陆远家的欢笑声，隐约还能听到小花清脆的歌声。对比自家冷清的年夜饭，老两口相对无言，只有烟袋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。

而此刻的陆远家，守岁到了高潮。陆远变魔术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，里面是省城买的芝麻糖和花生酥。

哥！你什么时候藏的？小花惊喜地叫道。

还有更好的呢。陆远又取出一个小匣子，打开是一块上海牌手表，爸，送给您的。以后看时间方便。

陆建国颤抖着手接过手表，老泪纵横：好...好...我儿子有出息了...

李桂兰也收到一条红围巾，小花得到一盒彩色蜡笔，连两个小不点都有拨浪鼓和小布偶。

远子，李桂兰摸着柔软的围巾，突然哽咽，娘做梦都没想到能有今天...

陆远握住母亲粗糙的手：妈，这才刚开始。等新房盖好，咱们的日子会越来越红火。

新年的钟声在鞭炮声中敲响。陆远站在院子里，望着满天绽放的烟花，心中充满希望。重生一年，他不仅改变了自家的命运，更点燃了整个村子的希望之火。

远处，陆志强躲在树后，看着陆远家热闹的景象，拳头捏得咯咯作响。而更远的省城，李静雯正对着窗外，看着外面鹅毛般的白雪在空中飘落而发呆......

这个除夕夜，同样的月光照着不同的人生。但对陆远来说，属于他的新时代，才刚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