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4章 教首现·黑潮再临（1/2）

青铜门轰然洞开，一股腥冷黑潮如活物般喷涌而出，锁刃在空中交织成网，每一根都泛着腐朽的幽光。那苍白的手缓缓收力，一个披着残破黑袍的身影踏出半步，声音沙哑如锈铁摩擦。

“玩够了吗？”

赤月焚寂剑猛然横移，血炎炸裂成环形火墙，将黑潮逼退三尺。火焰吞噬黑雾时发出滋滋声响，剑身震颤不止，似在与某种无形之力角力。她一步跨前，却被凰云反手扣住手腕。

“别冲。”凰云声音沉稳，星盘沉入心口，命锁微烫，她不再推演门后虚实，而是顺着掌心传来的战意波动，逆向捕捉那股侵蚀气息的源头。

赤月眉梢一动，没有挣脱。她感受到一股清凉魂力自腕部涌入经脉，眼前景象骤然清晰——无数锁刃轨迹在意识中浮现，如同星辰排列，可预判、可截断。

“你什么时候……”

“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。”凰云打断，指尖轻抬，一道银丝自星盘射出，缠上焚寂剑脊。

黑潮翻滚，虚无教首完全现身，袖口黑纹蔓延至半空，化作巨网笼罩大殿。墨辰雷翼全张，电弧在头顶炸开，屏障剧烈震颤，已有细碎裂痕。

“你们一个主杀，一个主算，配合得倒是默契。”教首冷笑，“可惜，心与理本就不该交融。羁绊，是通往虚无的第一道裂缝。”

话音未落，万千锁刃齐发，黑焰吞吐，每一道都带着反弹灵气的诡异特性。赤月本能欲斩，却被凰云一带，硬生生止住前冲之势。

“听我。”凰云五指收紧，星盘之力灌注其身，“第一式，断空——但不为破招，只为引线。”

赤月瞳孔微缩，旋即会意。她剑势一转，血炎凝于剑尖，非劈非刺，而是斜撩而起。与此同时，凰云星盘轻旋，万千星辰丝线自虚空垂落，与血炎交汇，在密集锁刃流中穿插牵引，竟撕开一道短暂缝隙。

两人脚步同步，非退反进，一步踏入黑潮边缘。

“你疯了？”赤月低喝，血炎在周身翻腾，抵御黑潮侵蚀。

“我没疯。”凰云目光未偏，“我只是终于明白，你的战意不是需要被保护的弱点，是我的阵眼。”

赤月呼吸一滞。

下一瞬，两人同时跃起。赤月焚寂剑插入地面，战意引爆，血炎如根须逆钻黑潮，灼烧出数个锚点。凰云星盘高举，魂力倾泻，牵引血炎与自身灵力，在交握之手间凝成螺旋光流。

光流射出，所过之处黑潮翻滚溃散，硬生生在黑暗中开辟出一条银红交织的通道，直指教首所在。

“这不可能！”教首首次变色，黑袍下传出嘶吼，“你们竟敢融合心与理？！那是禁忌！是悖逆天道的罪愆！”

“天道？”赤月冷笑，血炎在剑锋流转，“我只认这一条命锁。”

凰云轻笑：“而我，只信他能走完这条路。”

通道稳固，银红光芒映照二人面容，命锁微光流转，仿佛有实质能量在彼此血脉中循环。墨辰伏于殿脊，雷翼收拢七分，屏障虽显疲态，却仍撑住外围压力。

教首立于黑潮深处，身影模糊，黑纹自脚下蔓延，试图重新编织封锁。但他动作迟疑了一瞬——那一瞬，是动摇。

“你以为这样就能撼动归无？”他声音低沉，却不再从容，“虚无才是终点，一切情感、羁绊、存在……终将归于寂静。”

“那你告诉我。”赤月踏前一步，通道随之延伸，“为什么你站在这里，而不是早已融入虚无？”

教首沉默。

凰云接道：“因为你也不信。你曾是人，也曾有过不愿放手的东西。否则，何必亲自来此？何必用锁刃？锁，本就是怕失去才存在的。”

黑潮微微震颤。

赤月不再多言，血炎再度升腾，焚寂剑尖指向教首咽喉：“这条通道，不是为了杀你。”

“是为了告诉你。”凰云声落，星盘银光暴涨，“我们不会躲，不会逃，更不会断开彼此。”

“我们要并肩走进你的黑潮，然后——把它烧穿。”

教首双拳紧握，黑纹暴起，正欲反击，忽然身形一僵。他低头看向胸口，那里有一道陈旧伤疤，正渗出漆黑液体，顺着黑袍滴落，在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小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