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0章 道种初萌，前路已明（1/2）

葬天棺沉寂，恶念消散，寂灭之渊重归死寂，唯有那无处不在的灰色虚空，见证着方才那场关乎存亡的终极对决。

陆凡在洛璃的搀扶下，勉强站稳身形。混沌金丹上的裂痕触目惊心，神魂枯竭带来的眩晕感阵阵袭来，但他眉宇间却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清明。那一剑“混沌归一”，几乎耗尽了他的一切，却也为他劈开了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。

他第一时间看向混沌源冰棺。棺中，沈清秋的气息依旧微弱，但不再像之前那般如同风中残烛，而是维持着一种极其脆弱的平衡。那缕被洛璃拼死护住的最后真灵，如同沉睡的种子，等待着复苏的契机。而方才融入他眉心的那缕纯净归墟本源，此刻正被混沌青莲缓缓炼化，一丝丝冰凉而精纯的本源生机，反哺而出，润物细无声地滋养着冰棺，也滋养着他自身受损的根基。

“清秋……再等等，我一定会让你彻底醒来。”陆凡轻抚冰冷的棺盖，声音沙哑却坚定。

“小子，你怎么样？”炎煌收敛了周身金焰，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，但看向陆凡的眼神充满了惊叹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敬佩。能以金丹中期修为，施展出那等触及本源的一剑，此子未来，不可限量。

冰魄仙子也走了过来，虽未言语，但微微颔首，清冷的眸光中表达了同样的关切与认可。

云麟蹭了蹭陆凡，传递着亲昵与安慰。

“暂无大碍，只是消耗过度，需要时间调息。”陆凡摇了摇头，目光转向殿外虚空。

那里，玄骨的神魂虚影依旧漂浮着，眼神空洞，气息萎靡到了极点，口中反复喃喃着“吾主”、“原初”，已然道心崩毁，形神俱灭只是时间问题。他毕生追求的“归墟永恒”，在陆凡那否定一切的“归墟之剑”下，彻底化为了泡影。

陆凡看着他，心中并无多少快意，只有一种淡淡的悲悯。执着于毁灭，终究被毁灭所吞噬。

他抬手，引动古殿残余的力量，一道混沌锁链自殿内射出，将玄骨那缕残魂拘禁、封印。此人知晓诸多归墟隐秘，或许还有用处。

处理完玄骨，陆凡将注意力放回自身。他内视己身，只见那株混沌青莲在吸收了那缕纯净归墟本源后，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。莲心处的混沌星云中，除了原本的混沌色、冰蓝色、白金色光华外，多了一点极其细微、却无比深邃的黑暗。

这一点黑暗，并非污浊，而是纯粹的“无”，是终结，亦是起点。它与另外三种力量并非泾渭分明，而是在青莲的调和下，缓慢地旋转、交融，形成一个更加稳定、更加包容的平衡体系。

一枚蕴含着混沌、冰凰、圣麟、归墟四种本源意蕴的混沌道种，已然在他识海深处，悄然萌芽。

他感觉到，自己对力量的掌控，对“归一”的理解，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。虽然修为因金丹受损而暂时跌落至金丹初期，但他相信，一旦恢复，实力必将远超从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