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3章 真正的自由（2/2）

【……现在……让‘观众’看看……你真正的‘潜质’吧……】

【……接受……‘检阅’……或者……被‘覆盖’……】

“检阅”？“覆盖”？这是什么意思？！

没等项阳做出选择，那股强制性的连接似乎已经建立！通过混沌色印记和令牌的双重通道，一股无法形容的、混杂着无尽信息和规则片段的洪流，开始强行涌入项阳的意识！与此同时，外界的宇宙背景波动骤然加剧，联盟疆域附近的星空开始出现诡异的、如同水波折射般的扭曲现象，仿佛整个空间都在被某种力量“透视”和“解析”！

“项阳！”秦舒月等人惊骇地看着项阳周身爆发出混沌色的光芒，以及那开始扭曲的星空。

“启动庇护协议！立刻！”项阳用尽最后的力量对令牌下令！他不能任由这道连接完全建立，那可能会将联盟和他自己的一切秘密都暴露给这个未知的“混沌观测者”！

令牌光芒大盛，一股柔和但坚韧的规则力量从中涌出，试图在项阳的意识外围构建一道隔绝屏障，同时干扰那正在建立的连接通道。项阳也全力催动定义之力，配合令牌的力量进行抵抗。

然而，“混沌观测者”的力量超乎想象！令牌的庇护屏障在连接洪流的冲击下剧烈波动，岌岌可危！项阳的意识如同暴风雨中的小船，随时可能被淹没！

就在这危急关头，项阳之前一直尝试理解、构建的“生命-规则共鸣反馈协议”，以及联盟 collective being（集体存在） 那无形但庞大的意志网络，似乎被这高维的连接与冲击被动激活了！

不是主动运用，而是一种本能的共振与反哺！

联盟疆域内，无数生命的意识、文明的集体祈愿、对家园的守护信念，乃至这段时间在“无垠之海”中探索积累的、对新规则的理解与适应……所有这些无形无质却真实存在的“文明信息”与“规则认同”，仿佛找到了一个共同的宣泄口和凝聚点，不约而同地、自发地涌向了正在苦苦支撑的项阳！

这股力量并非攻击性的能量，而是更加玄妙的、代表着联盟这个新生文明整体“存在状态”与“发展倾向”的信息态集合！它顺着项阳与联盟 collective being 的深度连接，汇入他的意识，然后，与那试图涌入的“混沌观测者”的信息洪流，发生了奇异的碰撞与交融！

这不是力量的对抗，而是……信息的展示与存在的宣言！

当联盟 collective being 的庞杂、矛盾、却又充满生机与探索欲的“文明图谱”，与“混沌观测者”那冰冷、浩瀚、充满未知审视的“观测信息流”接触时，一种难以言喻的变化发生了。

那强制性的连接洪流，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凝滞和……困惑？仿佛观测者那超越理解的存在方式，也在这前所未见的、由无数渺小个体意志汇聚而成的、复杂而鲜活的“文明信息团”面前，产生了一丝微不足道的“数据处理延迟”。

【……有趣……】

那“未来”的意志中，再次传来意念，但其中的“兴趣”似乎变得更加实质化。

【……混乱……有序……可能性……责任……矛盾的统一体……】

【……未达‘成熟观测’标准……但……‘发展向量’……偏离预期模型……】

【……评估变更：从‘潜在干扰项’转为……‘长期观测样本（特殊）’……】

【……连接强度降低……转为‘背景持续性浅层扫描’……】

【……继续你的‘表演’吧……小家伙……和你的……‘剧团’……】

随着这道意念，那强制涌入的信息洪流迅速减弱、退去，化为一种更加隐晦、更加持久的、如同背景辐射般的“扫描感”。外界的星空扭曲也逐渐平复。令牌的庇护屏障稳定下来，但项阳能感觉到，它消耗巨大。

连接，从强制性的“检阅”，被降级为了持续性的“观察”。

项阳瘫倒在地，大汗淋漓，意识如同被彻底洗涤了一遍，充满了大量无法立刻理解的碎片信息，但核心的自我和联盟的秘密，似乎暂时保住了。

“结……结束了？”秦舒月冲过来扶住他，声音颤抖。

“暂时……算是吧。”项阳喘息着，看向舷窗外看似恢复平静的星空，又感受着体内那依旧存在的、淡淡的被“注视”感，以及令牌传来的、权限积分几乎耗尽、且被标记为“处于高维观测下”的提示信息。

“混沌观测者”……它究竟是什么？它想干什么？这场突如其来的“检阅”意味着什么？它将联盟标记为“长期观测样本”，是福是祸？

更多的疑问，更深的危机感，取代了之前取得进展的喜悦。

项阳知道，他们虽然再次度过一劫，但已经被一个更加可怕和无法理解的存在，正式“标记”了。在“无垠之海”这片看似自由的舞台上，他们这些刚刚挣脱牢笼的演员，或许从一开始，就从未脱离过某些高高在上的“观众”的视线。

而这场名为“文明生存与发展”的戏剧，在增加了新的、神秘的“观众”之后，剧情将走向何方，变得更加扑朔迷离。项阳与联盟，必须在被观察的聚光灯下，继续摸索前行，寻找着属于自己的、真正自由的未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