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6章 清晨（2/2）

秦毅是被生物钟准时唤醒的。

意识回笼的瞬间，最先感受到的不是窗外模拟晨光系统的微亮，而是怀中温软充实的触感，和萦绕在鼻尖、混合着昨夜情动痕迹与熟悉体香的温热气息。

佐娅还在睡，整个人侧蜷在他怀里，背脊紧贴着他的胸膛，金发有几缕汗湿地粘在她光洁的后颈和脸颊。

他的手臂横在她腰间，掌心下是她平坦紧实的小腹，随着她均匀轻浅的呼吸微微起伏。

昨晚的记忆碎片般涌现——门板前的失控与交缠，黑暗中肌肤相亲的滚烫，她褪去所有冷静外壳后惊人的热烈与主动，还有最后相拥入眠时，她将脸埋在他颈窝那声几乎听不见的、满足又疲惫的叹息。

秦毅没有立刻动。

他静静躺着，感受着怀里的重量和温度，一种近乎餍足的平静感蔓延至四肢百骸。

窗外，鹰巢的“清晨”模式刚刚启动，柔和的光线开始透过窗帘缝隙渗入，在凌乱地毯上、散落的衣物上投下朦胧的轮廓。

佐娅似乎感觉到他醒来，无意识地在枕头上蹭了蹭，更深地往他怀里缩了缩，发出一声含糊的鼻音。

这个全然依赖的小动作让秦毅心底最坚硬的地方软得一塌糊涂。

他收紧了手臂，低头，嘴唇轻轻印在她汗湿的后颈，那里还有他昨晚情难自禁时留下的浅浅印记。

这个细微的吻让佐娅睫毛颤了颤，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
起初眼神还有些迷茫，映着朦胧的晨光，水汽氤氲。

她下意识地转过头，对上秦毅近在咫尺的眼睛。

四目相对。没有昨晚的激烈，只有晨光里安静的交汇。

佐娅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一层薄红，一直蔓延到耳根。

她下意识想转回去，却被秦毅的手臂固定住。

“……早。”她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。

“早。”秦毅回应，声音比她更哑，带着晨起特有的磁性。他看着她躲闪的眼神和泛红的脸颊，忍不住低笑一声，凑过去在她唇上偷了一个短暂却温存的早安吻，“睡得好吗？”

“……嗯。”佐娅轻轻应了一声，这次没躲，甚至在他退开时，下意识地抿了抿还残留着彼此气息的嘴唇。

他松开揽着她的手臂，率先坐起身。丝被滑落，露出他线条分明、布满新旧疤痕的上半身。

佐娅的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他背上几道新鲜的红痕上。

她的脸更红了，迅速移开视线，也撑着坐起来，把滑到胸口的被子往上拉了拉。

秦毅回头看她，晨光勾勒着她优美的肩颈线条和微微凌乱的金发，那副难得的、带着慵懒和羞怯的模样让他喉结动了动。

但他只是伸手，将她颊边一缕调皮的发丝温柔地别到耳后。

“你再躺会儿，”他低声说，自己掀开被子下床，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，“我去弄点吃的。今天……估计菲尔德那边不会太平静。”

提到工作，佐娅眼底最后一丝迷蒙迅速褪去，被惯常的清明取代。

她也跟着下床，身上只穿着昨晚最后那件被揉得不成样子的丝质睡裙。“我跟你一起。”

她弯腰想去捡昨晚扔在地上的衣物，却被秦毅抢先一步。他把她那件皱巴巴的风衣和针织衫捡起来，又把自己的西装外套也拾起，一起搭在臂弯，然后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。

“先洗漱，然后简单吃点。衣服待会儿再换。”他牵着她走向浴室。

秦毅动作快些，漱完口，看着还在仔细洗脸的佐娅，忽然开口：“昨晚……你踢掉靴子那一下，挺带劲。”

佐娅正往脸上扑水，闻言动作一顿，水珠顺着她精致的下颌线滑落。她抬起头，从镜子里瞪他，湿漉漉的眼睛没什么威慑力，反而让秦毅笑意更深。

“闭嘴。”她低声说，耳根又红了。

“行，不说。”秦毅从善如流，拿起毛巾，很自然地替她擦掉脸上和颈间的水珠，动作细致，指尖偶尔划过她敏感的皮肤，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。擦完后，他低头，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又亲了一下，“奖励你昨晚的……热情。”

佐娅彻底不想理他了，抢过毛巾自己胡乱擦了两下，转身走出浴室。

秦毅笑着摇摇头，快速洗了把脸跟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