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3章 “观众”的狂欢（2/2）

突击舰群内部通讯频道一片混乱，驾驶员们下意识地进行规避机动，阵型瞬间大乱。而早已埋伏在残骸缝隙中的、“火种”舰队真正的快速反应小队，趁机发动了精准而致命的偷袭！

能量炮火如同死神的镰刀，在混乱的突击舰群中闪烁。短短几分钟，突入的帝国突击舰便损失过半，残存的仓皇撤退。

【哈哈哈！笑死我了！帝国被耍了！】

【光学幻象？还能这么玩？】

【主播把帝国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啊！】

【这波操作，我给满分！】

【柯恩：导演！他作弊！】

弹幕彻底沸腾了，充满了对凌星巧妙战术的赞叹和对帝国吃瘪的嘲笑。凌星甚至能隐约“感觉”到，那些来自高维的“注意力”，变得更加集中，更加……“愉悦”？仿佛观众看到了一场超出预期的精彩表演。

凌星面无表情。他利用的，正是帝国指挥官基于“常理”和“经验”的思维定式，以及“观测者”们对“出人意料”情节的偏好。他在主动“演绎”一场以弱胜强、充满智慧较量的“好戏”，以此来吸引“观众”的注意，某种程度上，甚至是在利用这种“关注”来为自己加持一丝微不足道的“运气”或“可能性”。

这很可悲，但很有效。

然而，柯恩上将并非庸才。在经历了最初的挫败后，他迅速冷静下来。

“停止无谓的试探。”他冷冷地看着屏幕上那片依旧扭曲的区域，“所有战列舰主炮，充能。目标：敌方藏身的核心残骸区域及规则凹陷边缘。无视干扰，饱和式覆盖打击。我倒要看看，在绝对的力量面前，这些小花招能有什么用！”

帝国舰队阵型变换，庞大的战列舰群缓缓向前，粗大的炮口开始凝聚令人心悸的能量光芒。这一次，不再是试探性的覆盖，而是真正足以粉碎星辰的毁灭性能量！

“信息迷雾”和“光学幻象”在这种级别的无差别攻击面前，将毫无意义！

真正的危机，此刻才刚刚降临。

凌星感知着那如同恒星诞生般恐怖的能源聚集，心脏缓缓沉了下去。他能“看到”，代表毁灭的“叙事动能”正在疯狂攀升，即将达到。

他深吸一口气，准备下达最后的、也是最决绝的命令。是启动可能让舰队分崩离析的极限过载程序，还是尝试那风险极高的、利用规则“凹陷”进行规避……

但就在这时，异变再生！

或许是因为凌星之前投放的“回声”协议（那些数据库副本）开始在规则的“凹陷”中产生了未知的异变；

或许是因为他接连使用的、涉及信息层面和规则层面的战术，对这片脆弱的“规则碎片”区域造成了过载；

或许……仅仅是那些越来越密集、越来越兴奋的“高维观测”所带来的“注意力”本身，产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扰动——

就在帝国战列舰主炮即将发射的千钧一发之际！

那片位于废墟带中央的、巨大的规则“凹陷”区域，猛地……沸腾了！

原本死寂的灰白色“虚无”，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，剧烈地翻滚、涌动起来！一种并非能量、也非物质的、更加本源的力量波动，如同苏醒的古神，从“凹陷”的最深处弥漫而出！

紧接着，在无数道震惊的目光（包括物质宇宙和高维层面）注视下，那沸腾的“虚无”之中，竟缓缓浮现出了一些……光怪陆离的幻象！

有万年前泰拉文明鼎盛时期的城市街景！

有凌星在帝国军事学院被嘲笑的片段！

有“家园”星球上人们日常生活的剪影！

甚至……还有一些扭曲的、仿佛来自其他世界、其他故事的模糊画面！

这些幻象支离破碎，如同破碎的镜子，又如同海市蜃楼，在“凹陷”区域上空交织、闪烁、明灭不定！它们散发着一种极其不稳定的、混乱的“信息辐射”，瞬间干扰了这片区域的一切！

帝国战列舰那原本锁定了目标的能量洪流，在这突如其来的、源自规则层面的混乱干扰下，竟然发生了集体性的偏转和逸散！无数道毁灭性的光矛，如同喝醉了一般，歪歪扭扭地射向了四面八方的虚空，甚至有几道险些击中友军！

预想中的毁灭性齐射，竟然以这样一种谁也未曾料到的方式，被莫名其妙地……化解了！

整个战场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。

帝国舰队懵了。

“火种”舰队也懵了。

唯有那些弹幕，在短暂的惊愕之后，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、近乎癫狂的狂欢！

【哈哈哈哈哈哈！这是什么神展开？！】

【剧情暴走啦！导演控不住场啦！】

【规则凹陷炸了？信息泄露？集体幻觉？】

【太刺激了！太混乱了！我好喜欢！】

【这才是我想看的！超出所有预测！】

【主播你到底做了什么？！】

【赌局作废！这没法赌了！】

【狂欢！这是属于‘观众’的狂欢！】

凌星怔怔地“看”着那片沸腾的、浮现着无数幻象的规则凹陷，又“看”着那彻底陷入狂热和混乱的弹幕之海。

他意识到，事情的发展，似乎开始彻底脱离所有人的掌控，走向了一个连“观测者”们都未曾预料到的、极度混乱而危险的……未知方向。

“观众”们在狂欢。

而舞台，已经开始燃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