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1章 研究之始（2/2）
“这是什么？”胤禛翻看着。玉牌温润，上面刻着繁复的纹路，但看不出是什么图案。
“感应符。”清仪解释道，“你戴着它，我就能大致感知你的身体状况，若是那共鸣有什么变化，我也能及时知道。”
胤禛将玉牌贴身收好：“好。”
送走清仪，胤禛坐在马车里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怀里的玉牌，玉牌温温的，像是带着清仪的体温。
他忽然想起昨夜那颗青色辅星，若是钦天监监正知道，那颗星的主人正在研究怎么用他身上的龙气修炼，不知会作何感想？胤禛摇摇头，笑了，管他呢，反正这是他和清仪之间的事，旁人无需知晓。
户部的公务依旧繁杂。胤禛埋头处理了一上午，到午时终于告一段落，苏培盛端了茶进来：“爷，歇会儿吧，福晋特意嘱咐了，让您每两个时辰起来活动活动。”
胤禛接过茶，挑眉：“她什么时候嘱咐的？”
“早上出门前，特意跟奴才说的。”苏培盛笑得殷勤，“福晋说了，爷要是只顾着办差不顾身子，回来她要生气的。”
胤禛失笑，清仪会生气？他想象不出那画面，但他还是听话地站起身，在屋里走了几圈，走到窗边时，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的玉牌，玉牌依旧温温的，没什么变化，不知清仪在宫里如何了？那些福晋们，会不会拿流言说事？
胤禛皱了皱眉。他倒不担心清仪吃亏，以她的本事，吃亏的只会是别人，他只是不想她受委屈，好在清仪很快就回来了，她回来时已是午后，胤禛刚好从户部回府，两人在二门处遇上。
“如何？”胤禛迎上去。
清仪神色如常：“没什么特别的，额娘问了问孩子们，夸了几句，其他人，也就那样。”
她没说具体，但胤禛听懂了，那些福晋大概明里暗里试探了，但清仪应付得游刃有余。
“没人提流言？”胤禛问。
清仪笑了笑：“八福晋倒是提了一嘴，说外头传得玄乎，问咱们府上是不是真有什么祥瑞。”
“你怎么答？”
“我说，”清仪学着自己的语气，平静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，“祥瑞不祥瑞的我不知道，只知道孩子们吃得好睡得香，大概是爷教子有方吧。”
胤禛忍不住笑出声来，这回答，既撇清了神异之说，又暗捧了他一把，还堵得八福晋无话可说。
“不愧是你。”他由衷道。
两人并肩往正院走，路上清仪忽然问：“爷今日可有什么特别的感觉？”
胤禛想了想：“上午在户部时，有一阵觉得特别精神，原本有些头痛的，忽然就好了。”
清仪眼睛一亮：“什么时候？”
“大概巳时三刻左右。”
清仪掐指算了算，点头：“那是我在宫里，忽然心有所感，试着往玉牌里渡了一丝灵力。”
她看向胤禛，眼中满是探究的兴趣：“看来我的猜测没错，即便隔着距离，只要通过玉牌这个媒介，共鸣依然存在。”
胤禛也来了兴致：“这么说，你以后就算不在我身边，也能为我调理？”
“理论上可以。”清仪点头，“但效果肯定不如直接接触，不过……”
她顿了顿，眼中闪过思索之色：“若是能把这共鸣的机理彻底摸透，说不定能创造出更高效的调理之法。”
胤禛看着她这副专注的模样，心里忽然很柔软，他的福晋，为了研究怎么让他身体更好，竟这般上心。
“那你就好好研究。”他说，“需要我做什么，随时说。”
清仪抬头看他，忽然笑了：“爷就不怕我把你研究出个好歹来？”
“怕什么。”胤禛也笑，“我这条命都是你救回来的，你想怎么研究，随你。”
这话说得真心，前世他亏欠她太多，这一世，别说让她研究，就是要他把心掏出来，他也不会犹豫，清仪怔了怔，看着胤禛眼中毫不掩饰的信任，心里某个地方，像是被轻轻触动了一下。
她别开眼，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平静：“那好，从今晚开始，我要正式记录数据了。”
“数据？”
“就是每次调理时，你的感受，我的观察，都要详细记下来。”清仪解释，“这样才好分析规律。”
胤禛点头：“都听你的。”
当晚，清仪果然准备了纸笔，胤禛洗漱完毕，靠在床头看书，清仪坐在他身侧，手指虚点在他眉心，这一次，胤禛刻意去感受。
那股温凉的气息渗入后，他清楚地感觉到，心口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，暖暖的，像是一小团火，但又很温和，那团火顺着经脉游走，和清仪的灵力交织在一起，所过之处，疲惫一扫而空。
“感觉到了？”清仪问。
“嗯。”胤禛闭着眼，“心口很暖，然后那股暖流往四肢走。”
“还有呢？”
“很舒服，像是泡在温水里。”
清仪一边听，一边在纸上记录，她的字迹清秀工整，写的是胤禛看不懂的符号，大概是修真界的文字。
调理持续了一炷香时间，结束后，胤禛睁开眼，只觉得神清气爽，连白日里看文书累了的眼睛都清明了许多。
“如何？”他问清仪。
清仪还在看自己记下的东西，眉头微蹙：“共鸣强度比晨起时高了三分，看来夜间效果更好。”
她抬眼看他：“爷现在感觉怎样？”
“很好。”胤禛活动了下肩膀，“比睡了一觉还精神。”
清仪点点头，又在纸上记了一笔，然后她收起纸笔，吹熄了灯，月光从窗外洒进来，两人并肩躺着，一时都没说话。
胤禛忽然开口：“清仪。”
“嗯？”
“你研究这个，除了对修行有益，是不是也想让我活得久一些？”
黑暗中，清仪沉默了片刻，然后她轻声说：“是。”很干脆的一个字，却让胤禛心头一震。他转过身，在昏暗的光线里看着她的侧脸。
“为什么？”他问。
清仪也转过身来，两人面对面躺着，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。
“因为，”清仪的声音很轻，却很清晰，“这一世，我想和你一起，活得久一点。”
胤禛喉头哽了哽，他伸手，将她搂进怀里。清仪没有抗拒，顺从地靠在他胸前。
“好。”胤禛在她耳边低声说，“那我们就一起，活得久一点。”
清仪在他怀里点了点头，两人就这么相拥着，谁也没再说话，但胤禛能感觉到，怀里的人，心跳和他的心跳，渐渐合成了一个节奏。
窗外月色正好，而清仪在胤禛看不见的角度，轻轻弯起了唇角，她的研究，这才刚刚开始呢。不过她不急，修行路长，此生亦长，她有的是时间，慢慢把这龙气与灵力的奥秘，一点一点揭开，反正，人就在她身边，跑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