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头痛旧疾（2/2）

离得近了，那种感知更加清晰。他周身的气息滞涩混乱，磅礴的龙气像是被无形的枷锁困住，左冲右突，不得安宁，连带着他自身的血气也运行不畅。

“咦？”清仪心下讶异，“此人神魂凝实远胜常人，分明是心智坚毅、心性坚定之辈，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？气息如此混乱，似有无边心事自我禁锢？”

她仔细看了看，那不像是因为外界的压力，更像是一种内在的、自己跟自己较劲产生的巨大消耗。就像一条奔腾的大河，自己给自己筑起了堤坝，水流不畅，自然淤塞混乱。

“这般内耗，龙气都跟着躁动不宁，平白浪费。真是暴殄天物！”她有点不满地想着。这么好的修炼资源，不好好保养，自己瞎折腾什么？万一折腾坏了，她上哪儿再找这么个优质的灵源去？

胤禛感觉到有人靠近，勉强睁开眼，看到是她，想扯出个笑容，却因为疼痛显得有点扭曲：“没事，歇会儿就好。”他声音沙哑，带着忍耐。

清仪没说话，只是对眼巴巴望着她的苏培盛微微颔首：“去把安神汤端来。”

“嗻！奴才这就去！”苏培盛如蒙大赦，赶紧退了出去。

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，清仪就站在书案边，安静地看着他。胤禛闭着眼，忍受着一波强过一波的痛楚，只觉得脑袋快要裂开，前世批阅奏折至深夜，独自忍受这顽疾折磨的孤寂感仿佛又回来了，让他心底发寒。

忽然，一只微凉柔软的手，轻轻覆上了他按着太阳穴的手背，胤禛浑身一僵，猛地睁开眼，对上清仪平静的目光。

“爷，”她声音依旧清清冷冷的，却似乎比平时多了点什么，“手放开些。”

胤禛几乎是下意识地，松开了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的手，然后，那只微凉的手，取代了他的位置，指尖轻柔地按上了他剧烈跳动的太阳穴。

她的指尖带着一种奇异的、令人舒适的凉意，触碰的瞬间，那尖锐的疼痛似乎都缓和了一瞬。

“福晋。”他哑声开口，想说什么。

“别说话。”清仪打断他，语气没什么起伏，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，“您太紧张了。”

她当然不是真的要给他按摩，借着指尖的接触，她更能清晰地感知到他体内那股混乱的气息和躁动的龙气。

“真是看不下去了。”清仪内心叹了口气。这龙气躁动得让她在旁边待着都觉得不舒服，严重影响她的居住环境。

“罢了，”她做出决定，“且为他梳理一番，让这灵源安稳些，于我修行也有益处，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上好的资源在自己面前浪费掉。”

苏培盛端着安神汤进来时，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：自家爷靠在椅背上，闭着眼，眉头似乎舒展了些许，福晋站在爷身侧，纤细的手指正轻柔地按揉着爷的太阳穴，神色专注而平静。

他不敢打扰，悄悄把汤碗放在一旁的小几上，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，心里对福晋的敬佩之情简直如滔滔江水，还是福晋有办法！

而此刻，清仪的指尖，一缕微不可查的、极其柔和的灵光，正顺着接触点，悄无声息地渡入胤禛的识海。她决定，不能任由她的优质灵源再这么自我消耗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