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4章 镜里的陌生（2/2）

凌晨五点，苏明明就醒了。

她轻手轻脚溜进卫生间，不敢开灯，借着窗外的微光飞快刷牙洗脸。

刚挤好牙膏，就听到苏瑶的房间传来“咔嗒”的开门声，她吓得赶紧关掉水龙头，屏住呼吸贴在门后，连牙膏泡沫从嘴角溢出都不敢擦。

直到苏瑶的脚步声走远，她才敢继续，却在抬头时瞥见镜中。

泡沫沾在脸颊，眼尾泛红，竟有种说不出的委屈感，活脱脱一个被吓坏的姑娘。

“爸，你怎么起这么早？我煮了小米粥，快出来吃！”苏瑶的声音从客厅传来，还夹杂着碗勺碰撞的轻响。

苏明明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，慌忙把上衣领口又往上拉了拉，模仿着往日的声音：“不了，爸今天有事要早点去拳馆。等佳妮起床了，你把她送过来，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
她抓起沙发上的帆布包，几乎是逃也似的出了门，连苏瑶递过来的煮鸡蛋都没敢接。

推开拳馆大门时，晨雾还没散尽，周雨桐正趴在前台核对考勤表，晨光落在她毛茸茸的发顶，鲍琪琦则端着刚泡好的薄荷茶走过来，杯沿还冒着热气。

两人同时抬头，目光齐刷刷落在苏明明身上。

“师父早啊！”周雨桐先开口，眼神像扫描仪般在苏明明身上转了圈，眼睛瞬间亮了，“师父，你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！”

鲍琪琦也停下脚步，手里的茶杯微微倾斜。

她原本只是随意一瞥，却在看清苏明明的瞬间瞳孔骤缩，脚步下意识往前凑了半步：“师父？您……您今天怎么回事？”

苏明明心里咯噔一下，手不自觉攥紧帆布包带：“有、有吗？可能是昨天没睡好，气色差了点，你们别多想。”

“才不是！”周雨桐“嗖”地凑过来，声音压得低低的，却难掩兴奋，“师父您今天气色特别好！皮肤透着光，眼尾好像还泛着粉，特别漂亮，真的越来越像仙女了！比上次穿月白太极服打拳时还好看！”

鲍琪琦却没跟着附和，她盯着苏明明的肩线和腰线，眉头越皱越紧，伸手想去碰苏明明的胳膊，又猛地收回手，语气带着试探：“师父，您今天的肩线……好像比平时圆润了不少，还有这衣服……”

她顿了顿，目光落在苏明明刻意拉高的领口，“您以前穿这件衣服，从来不会这么拘谨，连抬手都透着股放不开的样子。”

苏明明后背瞬间沁出冷汗，幸好周雨桐没听出破绽，还在旁边打圆场：“琪琦姐你想多啦！师父肯定是偷偷换了护肤品，你看她皮肤多好，我昨天还推荐她用我那瓶保湿面霜呢！再说师父最近帮佳妮改功课累着了，动作轻点也正常！”

鲍琪琦将信将疑地收回目光：“可能吧。对了师父，佳妮的练功计划我整理好了，等她来了我盯着，您专心准备早上的基础课就行。要是累了就说，我帮您代两节课也没问题。”

苏明明悬着的心稍微落地，却不敢再停留，逃也似的走进练功房。

她试着抬手练了个“云手”，胸前的柔软随着动作轻轻晃动，和以前贴硅胶假胸的僵硬感完全不同。

那是种真实的、会随着呼吸起伏的柔软，每一次晃动都让她浑身不自在，连原本熟练的招式都变得僵硬，生怕动作幅度太大暴露破绽。

她甚至不敢深呼吸，怕胸口的起伏太明显，只能浅酌着换气，一套拳打下来，后背的汗已经浸湿了衣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