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4章 信仰再回响(2/2)

青年论坛当天,大礼堂的穹顶洒下暖光。

林默站在讲台上,望着台下攒动的人头,忽然想起爷爷临终前的眼睛——那是他第一次见老人掉眼泪,枯瘦的手抓着怀表说:默子,有些名字,不能跟着我们带进棺材。

历史不是用来神化的,也不是用来否定的。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礼堂里回荡,它是用来铭记的,是用来照亮未来的。台下响起掌声,像春潮漫过沙滩。

有个穿军装的年轻人站起来,军帽下的脸还带着些稚气,他立正敬礼:我会记得你说的话。林默看见他领口的姓名牌——陈卫国,突然想起投影里那个总把保家卫国挂在嘴边的小战士,喉结动了动,说了声:谢谢。

散场时,苏晚举着摄像机追过来:刚才那个兵弟弟的镜头我拍下来了,绝对能做下集的彩蛋。她的马尾辫随着脚步晃动,脸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粉,对了,刘子阳说烈士归名计划明天要开新闻发布会,赵秀兰阿姨说要来当见证人。

夜色漫进博物馆时,林默独自走上天台。

深秋的风带着凉意,吹得他鼻尖发红。

他靠在护栏上,摸出怀表轻轻打开——微光突然从表盖内侧涌出来,在夜空里拉出一道淡金色的线。

他屏住呼吸,看见一行新刻的小字:1952.6.18 松骨峰。

你们的名字,不该只留在墓碑上。他对着风轻声说,怀表的温度透过掌心渗进血脉。

远处的霓虹灯海起起伏伏,像七十年前雪地里未熄的篝火。

他转身走向楼梯口,修复室的灯还亮着——那里有他刚整理好的一沓资料,是刘子阳发来的、二十三位待寻亲烈士的线索。

天台的地砖上突然落了道影子,像片被风卷来的金箔。

林默抬头,看见一道微弱的光影正掠过夜空,形状像极了军号的弧度。

风里隐约有号声飘来,不似记忆里的悲壮,倒像某种绵延的呼唤,清越而执着。

他站在原地听了会儿,直到那声音消散在夜色里。

转身时,余光扫过楼下的展厅——赵大勇的军号静静躺在展柜中,铜身不知何时泛起层极淡的锈色,在月光下像道未干的泪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