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4章 我不可能是幽灵(1/2)

消毒水的气味最先钻进鼻腔。

林默睫毛颤了颤,意识像被揉皱的纸页慢慢展开。

他听见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,听见有人抽了抽鼻子,还有纸张翻动的轻响。

醒了?苏晚的手覆上他手背,带着温度的掌心压得他眼眶发酸。

他偏过头,看见她眼下的青黑,像被墨汁晕开的云。

刘子阳坐在靠窗的椅子上,手里攥着半凉的保温杯,见他睁眼立刻直起身子,喉结动了动:医生说你是精神透支,没大碍。

林默张了张嘴,嗓子像含着碎砂纸。

他想起倒下前最后一幕——怀表弹孔里的微光,像极了李铁柱眼睛里的星子。李铁柱的记忆......他哑声问。

保住了。苏晚把床头摇高些,递来温水,你昏迷时,投影仪的影像自动录进了展馆备份系统。

小刘熬了整夜剪片子。

刘子阳摸出手机点开播放键。

熟悉的焦土、硝烟,李铁柱带着乡音的穿透电流声。

当画面定格在战士转身挥别的背影,那句别让他们忘了俺们为啥而战撞得林默心口发疼。

我们把这段剪成预告片,刘子阳挠了挠后颈,手机屏幕亮起满屏留言,你看,有人说在地铁上哭出声,有人带着爷爷来博物馆排队。

有个老奶奶留言说,她丈夫是松骨峰下来的,临终前攥着她手说别让娃娃们忘了

林默盯着手机里跳动的评论,喉咙发紧。

他想起爷爷临终前也是这样,枯瘦的手抓着他手腕,重复要记住。

原来有些话,隔着七十年的风,依然滚烫。

医生说要你静养。苏晚突然按住他要坐起的肩膀,说你最近压力太大,不能再接触高强度刺激。

林默望着窗外被风吹动的梧桐叶,想起展馆展柜里未完成的修复——那封被战火灼焦的家书,那枚嵌着弹片的军扣,还有李铁柱母亲临终前摸过的鞋样。还差一点,他握住苏晚的手,指腹蹭过她指节上常年握摄像机磨出的茧,我就要把他们的名字都刻进玻璃展柜了。

苏晚的手指微微发颤。

她想起三天前在仓库整理影像资料时,林默蹲在地上翻老照片,阳光透过灰尘落在他背上,像给褪色的军装镀了层金。

那时他说:他们不是照片里的影子,是会疼会笑的人啊。

出院那天飘着细毛毛雨。

林默裹着苏晚硬塞给他的外套,站在博物馆门口深吸一口气。

雨丝沾在睫毛上,他摸出怀表,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。

表盖打开的瞬间,他愣住了。

原本刻着信仰之镜的地方,现在浮着灵魂共振·初阶几个小字,像用月光雕成的。

他指尖轻轻划过,突然有热流顺着血管窜上来——不是灼烧,是有人在他心口轻轻叩了叩。

是你吗?他对着怀表低语。

画面在眼前炸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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