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3章 信仰共振,永不熄灭(2/2)
他说起第一次看见冰雕连时的震撼——那些战士保持着握枪的姿势,睫毛上的霜花在投影仪里闪着光;说起松骨峰的焦土上,他捡起过半块碳化的高粱饼,上面还留着牙印;说起李建军老人摸着银幕上的李大海这小子,比当年还俊时,眼角的泪滴在地板上摔成八瓣。
我们不是要歌颂战争。他望着台下发亮的眼睛,声音突然哽住,我们是要记住,记住那些把保家卫国刻进骨头里的人,记住他们也有娘,有媳妇,有没长大的娃。
记住他们用冻僵的手写信时,笔尖蘸的不是墨水,是对和平的渴望。
掌声如潮涌来。
有个扎马尾的年轻女孩挤到台前,踮脚把一朵白花别在他胸前。
花茎上还沾着晨露,凉丝丝的贴着皮肤,哥哥,她仰起脸,眼睛亮得像星子,我以后要当历史老师,把这些故事讲给我的学生听。
深夜的博物馆特展区空无一人。
林默关了顶灯,只留展柜的冷白光。
他取出怀表,表盖内侧的1950.11 长津湖字样在光下泛着暖金。
当他轻轻转动表冠时,金属表面突然泛起涟漪——不是之前的七个坐标点,而是一条流动的时间轴,长津湖松骨峰上甘岭汉江阻击像串起的星子,每颗都在微微跳动。
他屏住呼吸,指尖悬在汉江阻击上方。
怀表忽然发出嗡鸣,一道淡金色的光从表盖缝隙射出,投在展柜玻璃上。
影像里的雪比长津湖更密,有战士把冻硬的土豆在胸口焐软,分给身边的战友;有通信员趴在冰面上爬,怀里护着半本炸烂的电报;有个戴眼镜的干部举着喇叭喊:同志们,再顶三天!
祖国的火车正在往这边开!
林默凑近了看,发现那干部肩上的领章磨得发白,帽檐下露出半张脸——像极了爷爷老照片里的战友。
他伸手触碰投影,指尖穿过雪粒,触到一片冰凉的温暖。
天台的风卷着秋夜的凉意。
林默靠在护栏上,望着远处陆家嘴的霓虹。
怀表在掌心翻开,内侧不知何时多了行新刻的字:1952.10.14 上甘岭,笔画还带着金属的毛边,像是刚刻上去不久。
你们的名字,不该只留在墓碑上。他对着风轻声说。
风里有桂花香,混着若有若无的硝烟味,像极了投影仪里那些清晨的战场。
呜——
一声悠长的号音突然从天际传来。
林默猛地抬头,看见一道淡青色的光影掠过云层,像是谁举着军号在云端吹响。
号声不算清晰,却带着股子锐不可当的劲头,像是要穿透六十年的光阴,撞进每个还在沉睡的梦里。
他摸了摸胸前的白花,花茎上的晨露不知何时已经干了,只留一点浅淡的痕迹。
怀表在掌心发烫,时间轴上的上甘岭正在发出更亮的光,像是在说:该出发了。
楼下传来保安锁门的声音。
林默把怀表收进外套内袋,转身往楼梯口走。
手机屏幕亮起,是苏晚的消息:明天早上九点,有个神秘电话找你,说是上甘岭战役亲历者家属
他望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未接来电显示,忽然笑了。
夜风掀起他的衣角,怀表里的时间轴还在轻轻流动,每一个刻着战役名字的星子,都在等一个被看见的时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