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章 松骨峰下的信使(1/2)
林默的手指缓缓抚过那张泛黄的报纸,指尖微微发颤。
周文斌——这个名字仿佛从历史的尘埃中被他重新唤醒,而梦境中的那句“请告诉战友,我没有逃”也终于有了归属。
他立刻拨通了苏晚的电话。
“我找到一个可能被遗忘的名字。”他说,声音低沉却坚定,“我想去松骨峰。”
苏晚没有多问,只说:“等我半小时。”
两人驱车前往郊区的历史资料馆外的一处旧战场遗址公园。
这里曾是抗美援朝战争期间一次重要战役的模拟训练场,如今杂草丛生,仅剩几座残破的掩体和锈迹斑斑的战壕模型。
风穿过断裂的混凝土缝隙,发出低沉呜咽般的哨音,像是大地在轻声诉说往事。
空气里弥漫着铁锈与潮湿泥土的气息,脚踩在枯草上沙沙作响,每一步都像踏进时间的裂缝。
他们在其中一座掩体后停下脚步。
林默蹲下身,用手轻轻拨开泥土和碎石,指尖忽然触到一丝冰冷坚硬的金属质感——那不是石头的凉,而是岁月沉淀后的死寂寒意。
他小心翼翼地将那物件挖出:一枚严重氧化、几乎看不出原形的铜哨,表面布满划痕与绿色铜锈,仿佛被战火灼烧又埋葬百年。
但在背面,隐约可见一道浅浅刻痕,似是一个“斌”字的最后一捺;旁边还有两组数字:“0各类资料,试图查找周文斌的更多踪迹。
他查到了“火线七号”的作战日志,发现确有“通信兵周文斌携带命令突围”的记录;又在一份志愿军牺牲人员名录中找到了“周文斌(1950年冬)”的简略信息,籍贯一栏写着:“东北长岭村”。
可为什么所有的数据库里都没有“长岭村”?
难道当年登记错了?
还是这个人根本没人记得?
他心中隐隐不安。
但他知道,自己不能停。
几天后,林默踏上前往东北的列车。
苏晚曾提议把这段经历拍下来:“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故事,而是历史的一部分。”他们一路记录走访过程,收集口述、影像与档案素材。
回去的路上,这些材料将交由纪录片团队整理剪辑,只为让更多人听见那段沉默太久的声音。
火车缓缓驶入东北边境的一个小站,窗外的积雪映着晨光,白得刺眼,晃得眼睛生疼。
林默拎着行李下了车,寒风扑面而来,刀割般刮过脸颊,让他不由自主地裹紧大衣。
呼吸化作团团白雾,转瞬消散于冷空。
他站在车站前,看着眼前这座略显荒凉的小镇,心中却沉甸甸的。
根据档案中的“长岭村”线索,他辗转打听,终于在一位老邮差口中得知——那是一个早已被合并进邻村的小屯子,如今地图上已经找不到这个名字。
“那时候我们叫它长岭屯,后来归到了红旗村管,户口本上早就改名了。”老人眯着眼回忆道。
而关于周文斌?村里人大多摇头。
“周文斌?”一个年迈的老汉皱眉思索,“没听说过啊。”
林默沉默了许久,最终只问了一句:“这里有没有烈士家属?”
有人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户人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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