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百一十一，花鼠上钩（2/2）
山鬼又对二人说：“笑魔你和狸猫一起行动，我和地雷先回2号据点，准备搬迁，同时盯着刀疤脸的动静，计划下一步。”
说罢，四人再次分开。山鬼带着地雷往二号据点走，笑魔和狸猫则悄悄跟在了花鼠身后。
花鼠走到小镇一个僻静角落，左右观察确认没人后，掏出了手机。
远处的笑魔和狸猫屏住呼吸，紧盯着他的动作。狸猫低声道：“听仔细点，看他联系谁，要干什么。”
笑魔点头：“明白。”
花鼠拨通电话，电话那头昏暗的灯光下，烟雾缭绕。恶蟒肥胖的身躯陷在宽大的皮质沙发里，像一座即将喷发的肉山。钳子垂手站在他面前，大气不敢出。
“花鼠，”电话里恶蟒的声音嘶哑，像是砂纸摩擦，“情报呢？秃鹰那边已经在催了。”
花鼠压低声音回道：“蟒哥，有眉目了。我打探到了，他们一行人准备搬到城西的屠宰场那边。”
“屠宰场？”恶蟒眯起眼睛，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敲了敲，“那鸟不拉屎的地方……继续说。”
花鼠对着手机压低声音继续说道：“恶蟒哥，没错，他们准备去城西屠宰场那边。那边地势复杂，他们有两个人提前去勘察过，说那儿适合休养。还有，前几天红木加工厂擂台上那三个，看着风头正劲、春风得意，其实伤得不轻，得好好调养一阵子。”
“老山的人？”恶蟒坐直了身体，眼中凶光一闪，“他们去屠宰场只是为了修养？难道还想在那里设埋伏？”
“蟒哥，我觉得有这个可能！”花鼠赶紧接话，“那伙人昨天刚经历恶战，肯定也怕您报复。他们现在最弱的点就是那几个伤员！我猜，他们可能觉得在小镇其他地方或者客栈都不安全，想找个更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养伤。那个屠宰场，偏僻，废弃，一般人想不到，正是藏身的好地方！”
钳子在一旁忍不住插嘴：“蟒哥，那我们正好可以趁他们病，要他们命！直接带人杀过去，端了他们的老窝！”
“蠢货！”恶蟒瞪了钳子一眼，“你当老山是白痴？他敢选那里，会不做防备？那里地形你了解吗？万一有埋伏怎么办？还有，佛爷虽然暂时没插手，但我们闹出太大动静，他脸上也不好看。”
电话那头的花鼠也听到了钳子说的话，眼珠一转，阴恻恻地说：“蟒哥，钳子兄弟说得急，但也不是没道理。我们可以不用自己全部人马硬冲。”
“哦？你有什么主意？”恶蟒看向花鼠。
“秃鹰！”花鼠吐出两个字，“恶蟒哥您不是请了秃鹰吗？他们不就是干这种‘脏活’的？我们把屠宰场的位置和疑似老山团队藏身的情报告诉秃鹰，让他们去打头阵。他们是雇佣兵，火力猛，经验足，最适合这种强攻清剿的活儿。”
恶蟒沉吟着，没有立刻表态。
花鼠继续煽风点火：“秃鹰去，成了，自然最好，我们坐收渔利，既报了仇，又不用折损自家兄弟。就算不成，或者那里根本不是老山的主力，只是疑兵，损失的也是秃鹰的人，跟我们无关。而且，秃鹰一动，肯定会惊动老山他们，不管他们在不在屠宰场，都会暴露更多行踪和反应，我们可以趁机观察，找到他们真正的软肋！”
钳子听得连连点头，觉得花鼠这脑子确实好使。
恶蟒终于缓缓点了点头，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：“好！花鼠，就按你说的办。你立刻把屠宰场的情报，详细点，给秃鹰送过去。告诉他，疑似目标藏身地，可能有防备，让他们‘小心’点，别阴沟里翻船。”
“是，蟒哥！”花鼠应道，心里却冷笑：秃鹰那种人，你越让他小心，他越觉得你看不起他，反而会更加莽撞。正好！
“钳子，”恶蟒又看向钳子，“你挑十个精干的兄弟，准备好，随时待命。秃鹰那边一动手，不管结果如何，你带人远远地盯着。如果秃鹰得手，你就上去‘帮忙’打扫战场，务必确认他们的死活！尤其是你‘血罗刹’！如果秃鹰失手，或者那里是空城，你就给我盯死从屠宰场出来的人，看看他们往哪跑！记住，没有我的命令，不准轻易交火，你的任务是眼睛，不是拳头！”
“明白，蟒哥！”钳子摩拳擦掌，终于有活干了。
“花鼠，情报送出去后，你也别闲着。”恶蟒又对电话那头的花鼠吩咐道，“继续撒网，我要知道老山团队除了屠宰场，还有没有其他藏身点，他们到底有多少人，装备如何。尤其是那个三个‘打手’，我要知道他到底伤得多重！”
“是！”
花鼠结束了通话，钳子也退下。房间里只剩下恶蟒一人，他端起桌上的烈酒，一饮而尽，眼中闪烁着算计和残忍的光芒。
“老山……血罗刹……不管你们躲在哪里，这次，我要让你们插翅难飞！佛爷？哼，等我把事情办得漂亮，把损失补上，看他还有什么话说！”
他仿佛已经看到“血罗刹”被秃鹰打成筛子，或者被钳子活捉到自己面前哀求的画面，不由得发出低沉而愉悦的笑声。
另一边，挂了电话的花鼠揣好手机，往自己的居所走去。他心里反复盘算着，最终还是没把最后在客栈里听到的、关于山鬼他们的背景以及到货后他们的销售渠道的事告诉恶蟒。
眼下这局势，他实在动摇了。恶蟒自身位置都难保，虽说他花鼠是恶蟒手下三大心腹之一，但是他是一直负责外线打探，尤其从去年年底起，见恶蟒的次数都很少了，还有现在肥狗死了，他也必须为自己留条退路。
万一秃鹰和恶蟒都栽了，他总得想办法投靠别的势力。人活着，尤其是在这种刀光剑影的环境里，为自己留条后路，太有必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