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百一十，三号据点（1/2）

花鼠脸上的肌肉抽了抽，赶紧点头哈腰地保证：“秃鹰哥放心！这群人的底细，就算他们穿什么颜色的底裤，我都给您打探得一清二楚！”他攥紧拳头，指节泛白，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的狠劲，“尤其是那个‘血罗刹’，您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！他妈的，我兄弟肥狗，就是被他活活咬死的！”提到这事，他故意做出哭腔，胸口剧烈起伏，想极其悲愤的样子。

秃鹰斜睨着他，眉头皱了皱，语气里满是不耐：“行了，少废话。”他抬腕看了眼表，金属表带在灯光下闪了下冷光，“今天就到这，我们时间有限。”

他顿了顿，目光扫过花鼠发白的脸，慢悠悠地对他们一行人补充道：“我提前跟你们老大恶蟒说过了，这事一个星期内必须解决。”话锋一转，他语气里带上了几分轻蔑，“你们要是能提供情报最好，提供不了也没关系——反正钱他已经付了，我也来了。到时候，恶蟒直接给我指方向，他指哪，我打哪。”

花鼠额头“唰”地冒了层冷汗，后背瞬间被浸湿。他哪能听不出这话的意思？秃鹰这是明摆着说，他们这些小弟配合不配合、情报给不给力，根本无关紧要。你们老大早就做好了备有计划，他秃鹰钱拿到了，到时候真要是指望不上他，秃鹰会直接跳过他们找恶蟒，照样能把事办了。说到底，他们在这场局里，不过是可有可无的棋子，连被重视的资格都没有。

“是是是，秃鹰哥放心！”花鼠赶紧低下头，声音都有点发颤，“情报绝对没问题，明天一早就给您送过去！”

秃鹰没再理他，转身就走，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，每一步都像踩在花鼠的心尖上。直到那道身影消失，花鼠才放松了更多！抬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，眼神里又恨又怕——恨血罗刹，更怕自己这步棋走输了，连带着兄弟们都没好下场。

见秃鹰一行人离开后，花鼠他们也转身离开，他们回去时，站在花鼠旁边一个身形健硕魁梧的男子骂道：“他秃鹰嘚瑟个屁，不就是群只会使枪的雇佣兵吗？”

花鼠瞪了他一眼：“钳子，你懂个屁。这家伙嗜血如命，真要是咱们没给准情报，他有的是办法收场。”

钳子追问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
“他话里早说透了，”花鼠压低声音，“咱们能给情报，大家就顺顺当当，他把事办了；给不出像样的情报，他照样能把‘事’办了——到时候随便抓住或者干掉一伙人，说是干掉的目标，交差给恶蟒哥就行。恶蟒哥现在台上下不来，就想找个由头找回面子，至于真正的目标是谁，他未必真在乎。秃鹰是拿钱办事，只要交得出‘结果’，哪管那结果是真是假？”

钳子听完，瞬间咂摸过味来，脸色沉了沉。难怪自己跟着恶蟒混了这么久，充其量只是个心腹打手，成不了他手下真正的核心人物——原来这里面的弯弯绕绕，自己差着远呢。

接着他问道：“那兄弟们的仇不报了吗？恶蟒哥是怎么想的？”

花鼠听后解释道：“钳子，恶蟒哥现在处境艰难。他一方面要找回面子，另一方面还得弥补那批损失，给佛爷一个交代。要是换在平常时候，他肯定会不顾一切地替肥狗报仇，解决掉这一系列麻烦，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恶蟒不是吃素的。

但现在此一时彼一时。之前你们去做的那笔生意，咱们已经大伤元气。而且现在佛爷那个老狐狸，看样子也有放弃恶蟒哥的打算。恶蟒哥现在只能把保住自己的地位、弥补损失放在第一位。肥狗他们的仇肯定是要报的，可要是现在把全部心思都放在报仇上，他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。”

钳子听完，拳头“咚”地砸在旁边的橡胶树上，震得树叶抖动：“他娘的！兄弟们的血不能白流！肥狗他们跟了恶蟒哥这么多年，就这么算了？”

花鼠叹了口气，拍了拍他的胳膊：“不是算了，是得先忍着。你以为恶蟒哥心里不憋屈？上次在仓库，他盯着肥狗的尸体，眼睛都红得要滴血了。可现在这局面——咱们刚折了人手，还有一大批货丢了，跟佛爷那边的关系僵着，要是这时候硬拼，不等报仇，咱们就得先被吞得连骨头渣都不剩。”

他顿了顿，声音压得更低：“恶蟒哥心里跟明镜似的，现在保住命、保住手里这点底子，才有将来翻盘的可能。你没看他最近总往佛爷那边跑？低眉顺眼的，哪还有以前半分横劲？他这是在忍，等缓过这口气……”

花鼠没说完，但眼里的狠劲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
钳子咬着牙，指节捏得发白：“那也不能让兄弟们白死啊！”

花鼠冷笑一声：“ 钳子，肥狗现在死了，他那个位置，最佳接替人就是你。你的身手和勇猛没话说！但论脑子，还真远不如肥狗。秃鹰是怎么想的，我心里都清楚，难道恶蟒哥会不清楚他秃鹰是什么人？”

钳子还是没明白花鼠话里的意思，问道：“秃鹰就是个嗜血的雇佣兵，有钱就办事，办不成也会伪造出办成的样子，这有什么难懂的？”

花鼠点头：“没错，我们都知道他这德行，可恶蟒哥会不知道？”

钳子思索片刻，突然瞪大了眼睛：“你的意思是，恶蟒哥压根就没指望秃鹰能帮咱们办成事？”

“看来你还不傻。”花鼠道，“那恶蟒哥花那么一大笔钱请他们来，不是白花了？”

花鼠接话：“不，没白花。他请秃鹰来的真正目的是让我去打探情报，要是情报可靠，能借着秃鹰的手把那伙人端了最好；可要是获取情报艰难，或者秃鹰他们去了只是闹出了动静，到时候我们也不能让恶蟒哥白白浪费钱！就该轮到我们自己人上场了。”

钳子这才明白：“你的意思是，关键报仇还得靠我们，秃鹰他们只是先头部队，或者说诱饵？”

“没错。”花鼠说，“秃鹰他们战力不弱，但终究是伙野蛮分子，在东南亚丛林里或许是他们的天下，可在这种人多密集的地方，光靠火力压制没用，还得看情报、靠脑子。再说，这次咱们的目标是干掉那伙人，说白了是暗杀行动，情报太重要了，他们那种硬碰硬的路子行不通，最终还得靠我们自己。他们充其量就是马前卒，要是这匹‘烈马’能直接把对方踩死，那最好，我们省事；可恶蟒哥早就料到，光靠他们很难成，所以早留了后手。”

钳子恍然大悟，拍了下大腿：“花鼠，我明白了！你赶紧去搞情报，我这就回去跟恶蟒哥他们汇合，养精蓄锐等下一步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