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冬雪藏瑞，春声渐起（一：冰场上的课堂）（2/2）

陈默挥挥手：“放心，防护栏都搭好了！” 到了塘边，陈默先让孩子们站在塘埂上做热身运动，“扩胸运动预备——一二三四！”孩子们伸着胳膊蹦蹦跳跳，呼出的白气在眼前凝成小雾。他自己则走到冰场中央，弯腰敲了敲冰面，清脆的“当当”声让孩子们都松了口气。

随后他站定身子，示范冰上行走技巧：“双脚分开与肩同宽，膝盖微屈像骑小马，重心往下沉，一步一步慢慢挪。”他边说边挪步，双臂自然张开保持平衡，圆滚滚的模样像只笨拙的企鹅，惹得孩子们捂着嘴笑，丫丫笑得直跺脚，棉鞋上的雪都震掉了。

“冰面光滑，重心一定要稳，千万别跑，也不能突然停！”陈默特意加重语气，捡起块碎冰在冰面划了道线，“你们看，冰面摩擦力小，跑起来停不住就会摔跟头。”他招手让小石头过来，拉住他的手慢慢滑动：“感受一下，脚尖微微抬，用脚后跟发力，像踩在云彩上似的。”

小石头一开始绷着身子，像块木板，在陈默的引导下慢慢放松，当感受到冰面的顺滑时，眼睛亮得像星星：“陈老师，我好像会飞了！” 旁边的孩子们看得心痒，纷纷举手：“老师我也想试！”“我先来！”陈默笑着摆手：“别急，一个一个来，都有机会！”

一开始孩子们都格外谨慎，一个个贴着草绳防护栏，小手紧紧抓着绳子，像刚学步的婴儿般慢慢挪动。扎着羊角辫的丫丫第一个尝试独立行走，她穿着妈妈改的花棉袄，小心翼翼地迈出右脚，还没等左脚跟上，脚下一滑就摔了个结实的屁股蹲，棉裤上瞬间沾满洁白的积雪，像坐了朵。

可她一点也不气馁，反而笑得眼睛眯成条缝，双手撑着冰面慢慢爬起来，拍了拍身上的雪，吐了吐舌头又继续尝试。这次她学聪明了，学着陈默的样子膝盖微屈，果然稳了不少，刚走两步就兴奋地喊：“我会了！我会滑冰啦！” 另一边，胖乎乎的小胖仗着力气大，偷偷松开防护栏的手，想学着陈默的样子大步往前走。他晃着肚子刚迈出两步，脚下就像抹了油似的，身体猛地向后一仰，摔了个“四脚朝天”，积雪顺着衣领灌进脖子里，冻得他“嘶嘶”直咧嘴，手忙脚乱爬起来时，鼻尖还沾着雪沫子，活像只刚从雪堆里钻出来的小熊，引得全场哄堂大笑。

陈默连忙走过去，帮他拍掉背上的雪，又解开自己的围巾给小胖围上：“都说了不能急，要慢慢练。摔疼了吧？下次先跟老师说，我教你技巧。”小胖红着脸点点头，这次乖乖回到防护栏边，跟着旁边的狗剩一点点学，嘴里还念叨着：“膝盖微屈，重心下沉……”

林晓燕和许清和早早就提着保温桶来了，桶里是熬了半个时辰的姜茶，放了红糖和红枣，暖乎乎的甜香飘在塘边。旁边的竹篮里摆着烤红薯，是王婶特意用灶膛余火焖的，外皮焦黑，剥开后金黄软糯。她们站在塘

等大部分孩子都掌握了基本的滑冰技巧，陈默从口袋里掏出一截红色粉笔，在冰面上画了三道平行的横线，当作比赛的起跑线和终点线。“咱们来场滑冰比赛怎么样？分三组进行，每组五个人，谁先滑到终点谁就赢，赢的人能得到一块奶糖！”他的话音刚落，孩子们就兴奋地举手报名，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战术。 比赛开始后，冰场上瞬间热闹起来。小石头学得最快，只见他微微弯腰，双臂灵活地摆动保持平衡，像小燕子一样在冰面上灵活滑动。

滑到一半时，他回头看到落在后面的二柱正急得直跺脚，连忙放慢速度，伸手拉住二柱：“别害怕，我带你一起滑，跟着我的节奏走。”二柱紧紧抓着小石头的手，紧张得闭着眼睛，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，等他慢慢睁开眼时，发现两人已经滑到了终点附近，立刻兴奋地喊了起来：“我们快到了！小石头，我们赢啦！”

孩子们的笑声、欢呼声和加油声此起彼伏，连山坳里的麻雀都被这热闹的场景惊动，成群结队地落在旁边的树枝上，叽叽喳喳地叫着，像是在为孩子们加油助兴。

陈默站在终点线旁，给每个完成比赛的孩子都递上一块奶糖，看着孩子们冻得通红却满是笑容的脸，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。最后，大家手拉手围成一个圈，在冰场上慢慢滑动，歌声和笑声飘出很远，融化了山坳里的寒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