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春山筑梦，书声初鸣 （二： 学堂焕新，师者同心）（2/2）

“那小鸡好可爱，会不会下蛋呀？”小石头挤开人群，举着刚画好的向日葵水彩画跑上前，画纸上的向日葵迎着太阳绽放，色彩鲜艳夺目，颜料还带着淡淡的湿润气息，是他用自己攒了半年的零花钱买的颜料画的。他仰着小脸，声音里满是骄傲：“老师，这是我画的黑风岭的向日葵，我们这儿的向日葵长得可高了，比我还高一大截！夏天的时候，整片山坳都是金黄色的，可好看了！您看这颜色，我调了好多次才调出太阳的颜色，比县里画的还好看吧？”

陈默连忙蹲下身，小心翼翼地接过画，指尖抚过纸面，感受到颜料未干的湿润，仔细端详着，眼里满是赞许：“画得真好！色彩搭配得特别好，这向日葵画得有精气神，茎秆挺拔，花瓣饱满，就像咱黑风岭的孩子一样，充满朝气！以后咱们教室的讲台上，就挂这幅画，让大家都向向日葵学习，永远朝着阳光生长，永远充满希望！”

许清和也笑着蹲下来，打开竹笼的小门，轻轻摸了摸雏鸡柔软的绒毛，雏鸡叽叽叫着蹭她的手指，痒痒的。她温柔地说：“这些小鸡是我从县城带来的，送给学堂。等它们长大了，既能下蛋给孩子们补充营养，早上还能叫大家起床。咱们还可以在操场边开辟个小养殖角，教孩子们认识小动物、学习养殖知识，让大家在学习之余还能体验劳动的乐趣，劳逸结合学得更好！”

开学前的半个月，新建的学堂里天天热闹非凡，人声、工具碰撞声、孩子们的笑声交织在一起，充满了蓬勃的生机，连空气都变得欢快起来。陈默穿着整洁的中山装，带着十几个男孩子们修整操场，他们从山脚下运来大小均匀的碎石，用竹筐一趟趟往上搬，竹筐勒得肩膀发红也不肯休息，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，滴在地上瞬间就干了。他们齐心协力铺出一条两丈宽的跑道，碎石之间的缝隙用细沙填满，用木夯轻轻夯实，踩上去既平整又不打滑，跑起来脚感刚刚好。

操场的西南角，他们还开辟了一小块菜园，用河里捡来的鹅卵石垒起矮矮的田埂，分成十几个整齐的小格子，每个格子上都插着用木片做的牌子，等着孩子们写上自己的名字。陈默说：“每个班级负责一块菜园，种上自己喜欢的菜，既能培养动手能力，还能让大家知道粮食来之不易。”

许清和则带着女孩子们缝制教室的窗帘，她从藤箱里拿出带来的靛蓝染料，在院子里支起大盆，教女孩子们染布。蓝色的染料在水中化开，泛起层层涟漪，女孩子们戴着粗布手套，小心翼翼地把粗布放进染盆里，不时用木棍翻动，看着白色的粗布慢慢变成浅蓝色，脸上都露出了惊喜的笑容。

染好的粗布晾干后，她们又在窗帘边缘缝上简单的向日葵花纹，有的女孩针法不太熟练，线脚歪歪扭扭的，许清和就握着她们的手，一针一线地教，耐心地说：“缝窗帘就像写字，要用心，手要稳，这样缝出来才好看。”林晓燕把旧学堂的油印机搬到新办公室的靠窗位置，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锃亮的机器上，反射出耀眼的光。

她和陈默一起调试机器、印制开学第一课的教材，陈默负责均匀地刷油墨，动作娴熟，油墨刷得厚薄均匀，不溢不缺；林晓燕负责铺纸和压印，双手用力压下机器的把手，每一张纸都印得清晰工整。两人配合得默契十足，偶尔抬头对视一笑，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对教育的热爱。油墨的清香混着窗外老槐树的花香，飘出办公室，飘满整个学堂，连路过的乡亲们都忍不住驻足深呼吸，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，深吸一口这带着希望的香气，仿佛看到了孩子们未来的模样。

孙老石也没闲着，他花了三天时间，从后山选了一块质地坚硬、没有裂纹的整块青石，这块青石足有两百斤重，是他和两个徒弟一起抬回来的。他每天天不亮就开始雕刻黑板，刻一会儿就用湿布擦去石屑，防止石粉迷眼。黑板的边框刻着精致的缠枝莲花纹，花瓣层层叠叠，栩栩如生；正上方刻着“立德树人”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，每个字都有巴掌大小，笔锋刚劲，是他照着老秀才写的字帖刻的，刻完后还特意用墨汁涂了一遍，显得格外醒目。

当几个小伙子把黑板抬进教室，稳稳挂在正中央的墙壁上时，黑亮的板面反射着阳光，格外耀眼，众人都忍不住围过来赞叹，连老秀才都扶着眼镜，点头称赞：“好手艺！这黑板既实用又有寓意，莲花象征纯洁，‘立德树人’是办学之本，孙师傅真是用心了，难得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