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鹰嘴崖奇袭，暗线并行（第三部分 石板寨接应）（2/2）

李锐掏出腰间的匕首，刀鞘擦过枪身发出“咔嗒”一声，他用刀背轻轻贴着特务的喉咙，冰凉的金属触感让特务浑身一颤。“别乱动，我割开手帕，老实回答问题，饶你一命；敢撒谎，这刀就直接划下去。”李锐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，特务连忙眨了眨眼，表示自己听懂了。

李锐手腕轻转，匕首精准地挑开特务嘴里的手帕，刚一取下，特务就带着哭腔喊：“我说！我说！‘老鬼’在村西头的磨坊里！门口有两个岗哨，都拿着步枪，磨坊里面还有三个护卫，也有枪！‘老鬼’一直在里间的账房里，没出来过！”他喘了口气，又补充道，“账房的窗户对着东边的柴房，那里没岗哨！”

赵卫国眼神一凝，确认特务的语气不像撒谎，立刻抬手示意李锐重新塞上手帕——再多问容易夜长梦多，万一引来其他岗哨就前功尽弃了。他起身快步回到队伍隐蔽的地方，掏出微型电台，指尖快速敲击按键，发出接应信号：“已到村口，磨坊外接应，东侧柴房汇合，注意隐蔽。”

几秒钟后，电台传来林晓燕的回复，只有简短的六个字：“收到，里间可翻出。”赵卫国立刻将队员召集到一起，用树枝在地上画出简易的地形图，低声部署：“张彪、王强，你们绕到磨坊后面，守住后门，防止里面的人逃跑，听到前门枪响再行动；刘刚、孙浩，去东侧柴房埋伏，林晓燕从账房窗户出来后，立刻掩护她撤离；李锐跟我正面牵制岗哨，动作要快，别惊动村里的特务！”

“明白！”队员们齐声应道，声音压得极低，却带着十足的干劲。几人快速检查了一遍装备，张彪摸了摸腰间的手雷，刘刚确认了短枪的子弹上膛，随后便按照分工，悄无声息地朝着各自的位置移动，夜色将他们的身影彻底吞没。

磨坊外的土路上，两盏煤油灯挂在门框两侧，昏黄的灯光将两个岗哨的影子拉得很长。两人都靠在磨坊的木门上抽烟，烟卷的火星在黑暗中一明一灭，偶尔传来几句闲聊：“这破地方真冷，等换班了回去喝口烧酒暖暖身子。”“听说‘老鬼’要去支援鹰嘴崖，咱们守在这儿安全得很。”

赵卫国和李锐藏在磨坊斜对面的草垛后，草垛里的干草带着干燥的气息，刚好能掩盖他们的身形。赵卫国从背包里摸出枚烟雾弹，拔掉保险销后，手指紧紧攥着弹体，等了两秒——他在算烟卷燃烧的时间，确保烟雾弹爆炸时，两人正低头弹烟灰。

时机一到，他猛地将烟雾弹朝两人中间扔去，弹体在空中划出一道低矮的弧线，“嗒”地落在两人脚边。“嗤嗤——”白色的烟雾瞬间喷涌而出，带着刺鼻的气味，迅速将两人笼罩在其中。“什么东西？！是烟雾弹！有人偷袭！”左边的岗哨率先反应过来，大喊着就要举枪，右边的岗哨也慌忙去抓靠在门边的步枪。

就在两人举枪对准烟雾的瞬间，赵卫国和李锐从草垛后一跃而出，动作快如闪电。“砰！砰！”两声枪响几乎同时响起，子弹精准地打在两名岗哨的胳膊上——赵卫国特意叮嘱过，留活口，别下死手。左边的岗哨“啊”地惨叫一声，步枪掉在地上，捂着流血的胳膊蹲下身；右边的岗哨也踉跄着后退两步，靠在门框上，脸色惨白。

“不许动！举起手来！”赵卫国大喊着冲上前，短枪对准两人的胸膛，李锐则快速捡起地上的步枪，踢到一边。就在这时，磨坊的木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拉开，三个穿便服的护卫举着枪冲出来，嘴里喊着“怎么回事？！”刚要开枪，就被赵卫国和李锐的火力死死压制住——两人躲在门框两侧，子弹“哒哒”地打在门板上，木屑飞溅，护卫们吓得连忙趴在地上，不敢抬头。

“晓燕！”李锐朝着磨坊里间喊了一声，声音不大，却足够清晰。几乎在他开口的瞬间，磨坊里间账房的窗户“哗啦”一声被推开，林晓燕抱着个厚厚的账本从窗户里跳出来——她提前在窗下铺了层干草，落地时只发出轻微的声响。她的蓝布头巾有些歪斜，眼镜滑到了鼻尖上，手里紧紧攥着那把五寸短枪，枪身还带着点火药味，显然是刚用过。

“‘老鬼’不在！”林晓燕快步跑到赵卫国身边，将账本塞进他怀里，声音里带着喘息，却依旧清晰，“我翻了账房的抽屉，没找到人，但这本账册里记着特务的联络名单、据点位置，还有每次的物资交接记录，比抓住‘老鬼’还重要！”赵卫国接过账本，入手沉甸甸的，他快速翻了两页，上面全是加密的符号和数字，正是他们要找的核心情报。

“不好！是调虎离山！”赵卫国的心头突然一沉，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——‘老鬼’不在账房，又知道鹰嘴崖的位置，难道是……他刚要喊“撤退”，磨坊外就传来密集的枪声，子弹“嗖嗖”地打在磨坊的木门上，木屑纷飞。趴在地上的护卫突然狂笑起来，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：“你们中埋伏了！‘老鬼’早就带着人去支援鹰嘴崖了！他故意留我们在这儿当诱饵，就是要把你们都引过来！”

“什么？！”李锐脸色一变，刚要开枪打死那护卫，就被赵卫国拦住了。赵卫国的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，他立刻掏出微型电台，按下通话键，却只听到“滋滋”的杂音——电台被干扰了，根本联系不上马教官！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账本，又抬头看向窗外，远处的夜空已被火光染红，枪声和喊杀声越来越近，显然是‘老鬼’的人杀回来了。

“撤！立刻从后山小路回鹰嘴崖！”赵卫国当机立断，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，“李锐，你带张彪断后，用手雷炸掉后面的小桥，延缓他们的追击；刘刚、王强，护住林晓燕，她手里的账本不能丢；孙浩，你在前面带路，跟着老周叔的红布条记号走！”

“明白！”队员们齐声应道，动作麻利地扶起受伤的岗哨，押着他们一起撤离。林晓燕紧紧抱着账本，跟在刘刚和王强中间，脚步飞快。身后的枪声越来越密集，子弹擦着他们的耳边飞过，带着尖锐的破空声。赵卫国回头看了眼石板寨的方向，火光已经染红了半边天，“老鬼”的人举着火把在后面追赶，喊杀声此起彼伏。

“快！再快点！”赵卫国催促着前面的孙浩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：马教官他们还不知道‘老鬼’偷袭的事，鹰嘴崖据点只有十个人驻守，物资还没转移完，必须尽快赶回去，绝不能让兄弟们再出事！他攥紧手里的短枪，又摸了摸怀里的账本，只觉得这两样东西重逾千斤——一样是兄弟们的性命，一样是捣毁敌特网络的希望。

赵卫国心头一沉，立刻用电台联系马教官，却只听到滋滋的杂音——电台被干扰了。他看着林晓燕手里的账本，又看了看窗外越来越近的火光，当机立断：“撤！从后山小路回鹰嘴崖！李锐，你断后！”

队员们迅速撤出磨坊，沿着来时的路狂奔。林晓燕跑在中间，怀里紧紧抱着账本——这是比抓住“老鬼”更重要的情报。身后的枪声和喊杀声越来越近，赵卫国回头看了眼石板寨的方向，火光已染红了半边天。他攥紧手里的短枪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：必须尽快赶回鹰嘴崖，马教官他们还不知道危险正在逼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