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鹰嘴崖奇袭，暗线并行（第二部分 石板寨潜伏）（2/2）

老太太的手猛地一顿，手里的棉线轴“嗒”地掉在笸箩里。她像被烫到似的抬头，飞快朝四周扫了一圈，见没人注意，才一把抓住林晓燕的手腕，掌心的老茧硌得人发疼，声音压得像蚊子哼，却带着刺骨的恐惧：“那是‘老鬼’啊！杀人不眨眼的恶魔！”她朝磨坊方向飞快瞥了一眼，嘴唇都在发抖，“昨天后晌，村东头的二柱子多说了句‘这粮被拉走了咋活’，就被他的人拖进磨坊，到现在都没出来，估摸着……”她没敢说下去，只是用力攥了攥林晓燕的手，“他身边常年跟着五个护卫，都拿着短枪，夜里还挨家挨户查房，谁要是多看磨坊一眼，就被当奸细抓！”她慌忙挑了两轴藏青色的棉线，从衣襟里摸出个布包，层层打开，里面是三枚带着体温的铜板，塞到林晓燕手里，“大妹子，听大娘一句劝，换完赶紧走，这地方就是个火坑，待多了要掉魂的！”说罢抱着棉线，急急忙忙钻进了矮墙后的柴房，连门都不敢关严，只留了道缝观察外面的动静。

林晓燕谢过老太太，挑着担子慢慢朝西头走去。离磨坊还有五十米时，她看到两名岗哨守在门口，步枪架在沙袋上，枪口对着巷道方向。磨坊的木门紧闭着，门缝里透出微弱的油灯光，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人影晃动。她心里有了数，故意挑着担子绕到磨坊东侧的柴房边，假装整理货郎担，手指却悄悄摸向最底层的木板——那里藏着微型电台的天线，需要借柴房的阴影掩护才能架设。

“你在这儿干啥？”一个粗嘎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，林晓燕吓了一跳，连忙转身，看到个穿美式军装的特务正站在柴房门口，手里举着短枪。她立刻堆起笑容，从笸箩里拿出包烟丝：“老总，我换点柴火烧，家里娃等着做饭呢。这烟丝是‘大前门’的，您要不尝尝？”

特务眼睛一亮，一把抢过烟丝塞进怀里，不耐烦地说：“柴房里没柴了，赶紧走！”他转身要关门，林晓燕却故意撞到门上，担子翻倒在地，针线、胰子撒了一地。“哎呀！”她惊呼一声，蹲在地上慌乱地捡东西，趁机将微型电台的天线从木板缝隙里抽出，轻轻插在柴房的墙缝里，又将绣着红梅的香囊挂在天线旁——香囊的布料能屏蔽电波，防止被特务的侦测器发现。

特务骂骂咧咧地帮她捡了几样东西，将她推出柴房：“再不走我开枪了！”林晓燕连忙挑起担子，假装慌慌张张地朝村口走去，走到拐角处时，悄悄按下了藏在袖口的电台开关——微型电台开始自动接收鹰嘴崖的信号，同时将她探查的情报加密发送。

她刚走到村口，就听到身后传来“滴滴答答”的发报声，从磨坊的方向传来。林晓燕心里一动，故意放慢脚步，从货郎担里拿出个铜制的小镜子，假装整理头巾，镜面上的反光刚好照到磨坊的窗户——里间的账房里，一个穿黑绸衫的男人正坐在桌前，手里拿着账本翻看，旁边的发报机前，一名通讯兵正在快速敲击按键。那男人的侧脸轮廓在灯光下格外清晰，正是“老鬼”！

林晓燕连忙收起镜子，挑着担子走出村口，刚到路边的密林旁，就感觉到口袋里的电台传来轻微震动——是赵卫国的接应信号！她心里一喜，连忙找了个隐蔽的地方，快速回复“山雨3-5西”，随后将电台藏回货郎担，挑着担子绕到磨坊东侧的柴房后，等待赵卫国的队伍到来。

趁着等待的间隙，她悄悄爬上柴房的屋顶，透过瓦片的缝隙观察磨坊的布防：门口两名岗哨、账房外三名护卫，“老鬼”独自在里间，账房的窗户对着柴房，没有岗哨——这正是最佳的撤离路线！她从屋顶下来，在窗下铺了层干草，又从货郎担里摸出那把五寸短刀，紧紧攥在手里，静静等待着接应的信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