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铁血破袭,刃尖悬命 第一部分:惊雷突降,赤手搏杀(1/2)
第十九章 铁血破袭,刃尖悬命
一部分:惊雷突降,赤手搏杀
黔北兵工厂的晨雾像掺了棉絮,浓得化不开。车间的铁皮屋顶在雾中若隐若现,只有机床运转的“嗡嗡”声穿透雾气,在山谷间荡开细微的回响。赵铁山蹲在锅炉车间的水泥地上,用半截白粉笔勾勒着新的安保草图——草图上,锅炉周边被他画了三道圈,分别标注着“固定哨”“流动岗”“应急掩体”,每个岗位旁都写着护厂队员的名字。
昨夜他翻来覆去没合眼,后半夜甚至爬起来去厂区门口转了两圈。最近厂区周边的反常迹象越来越多:山下杂货店新来的伙计总借着买烟的由头往车间方向瞟,问他“锅炉几点烧得最旺”;镇口的骡马帮比往常多了两拨,驮的货箱用帆布裹得严严实实,马蹄声踩在石板路上格外沉;更蹊跷的是,前天夜里巡逻的队员发现,厂区后墙的铁丝网被人剪了个小口,边缘还留着新鲜的钳痕,像是试探性的破坏。
“赵师傅,早饭给您放这儿了!”王小虎的声音穿透雾霭传来,他端着一个粗瓷碗跑过来,碗里是两个白面馒头、一碗小米稀粥,还有一小碟腌萝卜。工装袖口沾着黑亮的机油,裤脚溅了泥点,显然是刚从机床车间过来。“孙师傅让我跟您说,您改的齿轮图纸太神了!昨天那台报废三年的c620车床,换了您画的新齿轮,居然能转动了,精度比新的还高半分!”
赵铁山抬头,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粉笔灰。他今年四十六岁,头发已经白了大半,是厂里资格最老的技工,也是护厂队的核心骨干。从建厂那年跟着部队转业过来,他守了这厂子十五年,手里的扳手换了三把,抓过的特务没有十个也有八个。“精度再高也得守得住。”他指了指草图上的圈,“让张队长把流动岗的巡逻间隔缩到十分钟,后墙那处缺口加双岗,夜里别用手电,摸黑查岗。”
王小虎刚要应声,远处突然传来“哐当”一声巨响——那是厂区侧门的铁门被撞断的声音,沉闷又刺耳,瞬间盖过了机床的运转声。赵铁山心里一沉,猛地抓起地上的粉笔头扔在草图上:“不好!是特务!”他刚要起身,三发子弹就“嗖嗖”地打在锅炉的铁皮上,弹头反弹的火星落在草图上,烧出三个焦黑的小洞,青烟顺着洞口袅袅升起。
“赵师傅,早饭给您放这儿了!”王小虎端着两个白面馒头和一碗稀粥跑过来,工装袖口还沾着机油,“孙师傅说您改的齿轮图纸太管用了,昨天那台报废的c620车床,居然能转动了!”
赵铁山刚要开口,刺耳的枪声突然撕裂了厂区的宁静。“砰!砰!砰!”三发子弹打在锅炉的铁皮上,溅起的火星落在草图上,烧出三个小洞。他猛地把王小虎按在地上,大喊:“快躲起来!是特务!”
“快躲起来!小虎,去叫护厂队!”赵铁山一把将王小虎按在锅炉后面的检修沟里,自己也顺势滚了进去。刚藏好,就听见车间外传来卡车发动机的轰鸣声,三辆蒙着深绿色帆布的解放牌卡车撞断侧门的木栏杆,横冲直撞地闯进厂区,车轮碾过碎石路溅起的石屑打在车间窗户上,“噼里啪啦”响个不停。
卡车在核心车间门口停下,车厢挡板“哗啦”一声被掀开,二十多个蒙面人跳了下来。他们都穿着黑色短褂,脸上蒙着黑色面罩,只露出一双双凶狠的眼睛,手里端着的全是美式m3冲锋枪——这种枪赵铁山见过,当年在战场上缴获过,射速快、火力猛,最适合近距离突袭。“目标核心车间!先毁机床,再炸锅炉!”领头的人戴着绣着骷髅头的黑色面罩,声音经过面罩过滤,沙哑得像破锣擦过铁板。
他话音刚落,就有五个特务端着枪冲向核心车间的大门。车间里的技工们还没反应过来,机床的“嗡嗡”声还在继续。直到特务的冲锋枪扫在车间门框上,木屑飞溅,才有技工尖叫着往桌子底下钻。“别乱!往防空洞跑!”赵铁山趴在检修沟里大喊,他知道核心车间地下有三条防空洞通道,是当年建厂时特意挖的,足够容纳所有技工。
可特务根本不给他们逃生的时间。领头的特务挥了挥手,两个特务掏出美式手榴弹,拉掉引线就往车间里扔。“卧倒!”赵铁山嘶吼着,抓起身边的扳手砸向最近的一个特务。扳手擦着特务的肩膀飞过,却成功打乱了他扔手榴弹的节奏,手榴弹“咚”地砸在车间门口的水泥地上,没等爆炸就被一个年轻技工踢到了空地上。“轰”的一声巨响,冲击波将车间的木门掀飞,碎片像飞刀一样四处飞溅,两个来不及躲闪的技工被碎片划伤,鲜血瞬间染红了工装。
另一个手榴弹则扔进了车间内部,炸在一台c620车床的床头箱上。车床的铸铁外壳被炸开一个大洞,齿轮和轴承的碎片四散飞溅,机油顺着破洞汩汩流出,在地上积成一滩黑亮的油洼。操作这台车床的老技工李师傅被冲击波掀翻在地,额头磕在车床的导轨上,鲜血顺着眉毛往下淌,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,却被一个特务用枪托砸在背上,再次倒地。
“狗娘养的!”赵铁山看得目眦欲裂,他摸出检修沟里藏着的一把老式猎枪——这是他当年打猎用的,后来改成了护厂武器,装的是散弹,近距离威力极大。他瞄准那个砸李师傅的特务,扣动扳机。“砰”的一声,散弹打在特务的腿上,特务惨叫着倒在地上,鲜血从裤腿里渗出来,很快染红了地面。
这一枪彻底激怒了特务。领头的特务大喊:“先解决那个老东西!”三个特务立刻调转枪口,对着赵铁山藏身的检修沟扫射。子弹打在检修沟的水泥壁上,水泥屑飞溅,赵铁山紧紧贴着沟壁,能感觉到弹头带来的震动。他知道不能硬拼,猎枪只有两发子弹,打完就成了烧火棍。他转头看向王小虎:“你从检修沟后面绕出去,去保卫室找张队长,让他带护厂队从侧面包抄!”
王小虎点点头,猫着腰往检修沟的另一端爬。他刚爬出去,就看见张队长带着十几个护厂队员从保卫室冲了出来。张队长四十岁出头,以前是部队的排长,转业后担任护厂队队长,手里举着一把老式汉阳造步枪,枪膛里已经压满了子弹。“护厂队听令!第一组守住防空洞入口,第二组跟我去核心车间!”他吼着,子弹上膛的“咔嚓”声在混乱中格外清晰。
护厂队队员们手里的武器五花八门,有步枪、有 shotgun、还有自制的土枪,但每个人都眼神坚定。他们分成两组,第一组由副队长带着,冲向防空洞入口,用步枪对着特务扫射,掩护技工们逃生;第二组跟着张队长,直接冲向核心车间,和特务展开正面交锋。“砰!砰!砰!”汉阳造步枪的枪声和m3冲锋枪的枪声交织在一起,子弹在雾气中划出一道道看不见的轨迹,偶尔有弹头打在金属上,发出“叮当”的脆响。
张队长刚冲到核心车间门口,就看见两个特务正用斧头劈砍一台精密的丝杠车床——这台车床是上个月刚从苏联引进的,全厂区只有两台,专门用来加工炮弹的丝杠,一旦被毁,前线的炮弹生产就要停滞半个月。“住手!”张队长举枪就射,子弹打在其中一个特务的斧头把上,斧头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。那个特务愣了一下,转头就用冲锋枪对着张队长扫射。
张队长连忙侧身躲在一根水泥柱后,子弹打在柱子上,水泥屑溅了他一脸。他摸出腰间的手榴弹,拉掉引线,在手里攥了两秒,才猛地扔向两个特务。手榴弹在两人中间爆炸,冲击波将他们掀翻在地,其中一个特务当场昏了过去,另一个则被炸断了胳膊,躺在地上哀嚎。张队长趁机冲过去,用枪托砸在他的后脑勺上,彻底制服了他。
可更多的特务涌了过来。赵铁山从检修沟里爬出来,手里握着那把猎枪,又装上了一发散弹。他看见五个特务正围着副队长带领的第一组护厂队员,副队长的胳膊被打伤了,鲜血顺着袖口往下滴,队员们也伤亡了两个,只能靠着防空洞的门框顽强抵抗。“往这边来!”赵铁山大喊着,对着特务的包围圈开了一枪。散弹打在地上,溅起的石屑划伤了两个特务的腿,包围圈瞬间出现一个缺口。
“快进防空洞!”副队长趁机带着队员和技工们往防空洞跑。赵铁山则靠着锅炉的铁皮外壳,和特务周旋。他知道锅炉是工厂的动力核心,一旦被炸毁,整个厂区的电力和蒸汽供应都会中断,机床、水泵、鼓风机全都会停转,到时候特务想怎么破坏就怎么破坏。他摸了摸锅炉外壳,滚烫的温度透过工装传来,这是早上刚点的火,压力还没升到最高,要是被手榴弹炸到,锅炉很可能会爆炸。
“老东西,看你往哪跑!”两个特务端着枪冲了过来,他们显然是冲着锅炉来的,手里还提着一个炸药包——那是美式tnt炸药包,体积不大,威力却足以炸穿锅炉的铁皮外壳。赵铁山心里一紧,他手里的猎枪已经没子弹了,只能抓起地上的扳手,迎着两个特务冲了上去。
左边的特务率先开枪,子弹擦着赵铁山的耳朵飞过,打在锅炉上,留下一个浅浅的弹痕。赵铁山借着他开枪的间隙,猛地扑过去,一把抱住他的腰,将他往锅炉上撞。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特务的头撞在锅炉的铁皮上,晕了过去。右边的特务见状,举着枪托砸向赵铁山的后背。赵铁山忍着疼,反手将扳手砸向他的手腕,扳手“当”地一声打在特务的枪上,枪掉在了地上。两人扭打在一起,特务的力气比赵铁山大,很快就将他按在了地上,拳头雨点般砸在他的脸上。
“师傅!”王小虎的声音传来,他手里拿着一根铁棍,从特务身后冲过来,一棍子砸在特务的后脑勺上。特务闷哼一声,倒在地上。王小虎拉起赵铁山,焦急地说:“张队长让我来接您,护厂队快顶不住了,驻军还有十分钟才能到!”赵铁山擦了擦嘴角的血,抬头看向厂区:核心车间的屋顶已经被炸药包炸塌了一半,黑色的浓烟滚滚升起,遮住了原本就浓重的雾气;防空洞的入口处,护厂队员还在和特务交火,不时有队员倒下;更远处的材料库门口,三个特务正用汽油浇在木材上,显然是想放火烧掉材料库。
张队长从保卫室冲出来,手里举着一把老式步枪,身后跟着十几个护厂队员:“快!守住车间大门!技工们往防空洞撤!”他刚扣动扳机,就被一串子弹扫中肩膀,鲜血瞬间浸透了灰色工装。
“不能让他们烧材料库!”赵铁山抓起地上的冲锋枪——那是刚才被打倒的特务留下的,他检查了一下弹夹,还有大半截子弹。“小虎,你带几个技工去守材料库,我去帮张队长!”王小虎点点头,立刻冲向车间,很快就带着五个年轻技工跑了过来,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扳手、铁棍,甚至还有人扛着机床用的三角铁。
赵铁山端着冲锋枪冲向核心车间,刚跑到门口,就看见张队长正和那个领头的特务搏斗。张队长的步枪已经断了,只能用枪托和特务的冲锋枪周旋,他的肩膀被打伤了,鲜血浸透了工装,动作已经有些迟缓。领头的特务显然是个老手,冲锋枪在他手里像根棍子,每一下都打在张队长的要害处。“看招!”赵铁山大喊着,对着领头特务的腿开了一枪。子弹打在他的膝盖上,特务惨叫着跪了下来。张队长趁机用枪托砸在他的头上,特务当场昏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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