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3章 余波暗涌（1/2）

太子被废的诏书，如同在看似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，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至朝野的每一个角落。京城的气氛变得前所未有的微妙而紧张，昔日门庭若市的太子府（如今已是咸安宫）门前冷落鞍马稀，而其他几位年长皇子的府邸前，却隐约多了些徘徊的身影。

雍亲王府依旧保持着外松内紧的状态。大门依旧紧闭，谢绝一切不必要的拜访。但府内，信息的流转却比往日更加频繁。

书房内，胤禛与舒兰对坐，分析着当前局势。

“八哥府上，近日可谓是车水马龙。”胤禛语气平淡，听不出情绪，“九弟、十弟自不必说，连一些原本中立的官员，乃至几位宗室长辈，也都频频出入。”

舒兰为他续上茶，接口道：“他们经营多年，‘八贤王’的名声在外，如今太子之位空悬，自然成了许多人眼中最热门的候选。此时不去烧热灶，更待何时？”

“热灶？”胤禛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冷嘲，“只怕这灶火太旺，会烧着自己。” 想起皇阿玛在废太子诏书下达时，那冰冷而疲惫的眼神，以及那句意味深长的“堪承继者”。他绝不相信，皇阿玛会乐见另一个“众望所归”的太子迅速出现。

“爷看得透彻。”舒兰点头，“皇阿玛此时，恐怕最忌恨的便是结党营私，迫不及待。八爷党越是活跃，便越是触碰逆鳞。” 她顿了顿，又道，“我们如今，更要沉住气。非但不能与任何人串联，就连往日走得近的几位大人那里，也要暂且疏远几分，一切以避嫌为上。”

“嗯。”胤禛深以为然，“眼下，一动不如一静。差事不能停，尤其是江南税银案，更要查得扎实，但与人交往，需倍加谨慎。”

正说着，苏培盛在门外禀报，说是耿格格求见。

舒兰与胤禛对视一眼，道：“请耿妹妹进来。”

耿格格进来，先行了礼，神色间带着几分欲言又止。

“耿妹妹有事但说无妨。”舒兰温和道。

耿格格这才开口道：“王爷，福晋，妾身方才在花园里，无意中听到年妹妹身边的两个小丫鬟在嚼舌根……说、说如今太子已废，王爷又得万岁爷看重，这府里的前程……怕是更要看年侧福晋的兄长了……还说什么，日后说不定有更大的造化……”她声音越说越低，带着不安。

舒兰面色不变，心中却是一凛。年氏一族，果然开始按捺不住了。年羹尧是封疆大吏，手握兵权，他的态度在此时确实举足轻重。年氏丫鬟这番话，未必不是年羹尧甚至是年氏自己心态的流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