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3章 情报网的初步建立（1/2）

曹家这条线的初步搭成，像一剂强心针，让舒兰更加坚定了“美食+情报”这条路的可行性。她不再满足于被动接收信息，开始着手将“霁月轩”的情报收集工作系统化、常态化。

她设计了一套更为完善的“客户档案”系统，用只有她和几个核心人员能看懂的符号和缩写，记录重要客人的基本信息、饮食偏好、谈话中透露的职务关联、人际关系碎片，甚至是情绪状态和特殊关注点。这些档案被妥善保管在后院一间只有她和常顺有钥匙的小屋里。

同时，她加强了对前厅伙计的培训，不再局限于服务技巧，而是加入了基础的情报分析思维。“听到‘吏部’、‘考核’、‘升迁’这些词，要留意关联的人名和大致时间；听到‘漕运’、‘盐引’、‘税银’，要注意数量和地点；若是听到各位爷的府名或是重要的姓氏，更要打起十二分精神。”舒兰不厌其烦地强调，“记住，你们不是在打听，只是在提供最周到服务的同时，顺便记住客人的需求和烦恼。”

这套机制很快显现出效果。几天后，一份关于礼部侍郎董鄂的“客户档案”被放到了舒兰案头。记录显示，这位董鄂大人是“霁月轩”的常客，尤爱周富贵做的苏帮菜，几次宴请都选择在天字二号房。最近一次，他在席间似乎心情郁结，多次抱怨“礼部琐事繁多，耗费心神”，并隐约提及“八爷府上近日送往各府的节礼，规格似乎有些……不同寻常”。

几乎同时，另一份来自户部一位主事的档案碎片提到，八阿哥胤禩的门人最近在私下收购一批优质的辽东人参和东珠，数量不小，用途不明。

舒兰将这两条看似不相干的信息放在一起，心里画了个问号。八爷府一边超规格赠送节礼，一边大量采购名贵药材和珠宝？这不像常态化的交际，倒像是在为什么特殊的事情做准备，或者说，在拉拢什么人。

她将这份初步分析连同原始记录，通过苏培盛呈报给了胤禛。

这一次，胤禛的反应比以往都快。第二天，苏培盛就带来了一叠资料——是胤禛让手下人整理的，近期与八阿哥府有过密切往来的官员名单及背景，以及宫中即将到来的几位太妃寿辰、以及太子胤礽长子的周岁礼等信息。

“爷说，福晋可对照着看。”苏培盛传达道。

舒兰立刻明白，这是胤禛在为她提供“数据分析”的底层数据库！她如获至宝，将自己那些零碎的情报碎片与这份名单进行交叉比对，果然发现了一些有趣的关联：几位被八爷府超规格送礼的官员，恰好都是在太子与八爷之间态度暧昧的骑墙派；而采购人参东珠的时间点，也正好卡在一位地位尊崇、且与太子不甚亲近的老王爷抱病之时。

一个模糊的图景在她脑中形成：八阿哥似乎在利用各种由头，加大力度拉拢中间派，并试图争取那位老王爷的支持。

她将自己的分析和推测再次写成报告，这次，她不仅罗列了事实，还尝试用图表的形式展示了人员关联和时间线，使其一目了然。

报告送上去后，胤禛那边沉寂了两天。就在舒兰有些忐忑，怀疑自己是否过度解读时，胤禛再次召见了她。

书房里，他看着她那份图文并茂的分析报告，手指在“八爷府节礼流向图”上停顿了许久，才缓缓开口：“你可知，董鄂的夫人，出自科尔沁部？”